“我没有占过任何人的身体。”强忍着肩上的疼痛，斐瑶池极为淡然的看向她，“你说的不错，你的女儿确实已经不在了，在被斐季清推下去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握在肩上的双手越来越用力，恨不得直接插进她的骨肉里，张玲翠不管她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她只知道有人占了她女儿的身体，让她女儿想回来都回不来！

“你为什么要占我女儿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

斐瑶池不由得蹙眉，对她听不进话十分的不耐烦，“我说了，我没有占过任何人的身体，即便是没有我，你女儿也不可能再回来，她已经不在了！不在这个世上了！”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拍在了斐瑶池的脸上，险些把她整个人拍翻，一股腥甜之气在口中萦绕，斐瑶池啐了一口，冰冷的看向对她动手的人。

“里边我不是她，可我对你不好吗？我可对你有半点的苛刻？但凡有些好东西都会送到你这里来，你可曾受过半点委屈？”

“可你终究不是她，终究不是我的女儿！”

张玲翠出言打断了她想接着说下去的话，她的女儿虽说被她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但那是她心甘情愿，她心甘情愿宠着，只因那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

自从受伤苏醒之后，她的瑶瑶整个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嚣张，变得聪明，变得会算计人，变得冷冽威严，刚开始她还没有怀疑，以为是创伤后的后遗症。

可越到后来，尤其是来到京城后，她的点子层出不穷，赚的钱也越来越多，甚至提出了和离这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词汇，从县主到郡主，这怎么可能是她女儿能做出的事？

怀疑的种子便在她心里扎了根，中了毒之后，这颗种子越发的茁壮，让她想抑制都抑制不住。

看着斐瑶池红肿的脸，张玲翠默默转过了头，手里的残布缓缓飘落，“送我去之前的四合院吧，在那里生活，舒心一些，这里压的我喘不过气。”

哪里是压的她喘不过气，是她不想看到这张跟她女儿一模一样的脸，不想再过着把别人当亲生女儿的生活。

“你是不是想过，我这次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可能会死在外面？”

“是。”她的女儿都死了，凭什么这个占了她女儿身体的人还能活着？！

毫不犹豫的回答，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斐瑶池的心像针扎一样疼，看不到伤口却满是鲜血。

“好。”斐瑶池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往外走，“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即日起，我便让人收拾东西。”

“不必，你的东西我一件都不会要。”否则，她也不会把那些值钱的玩意儿一个不剩的全都砸了。

不再说话，斐瑶池低垂着头向外走去，做足了准备，忍住眼底的泪水，她才敢打开面前的门。

沈皓天和小白一直贴在门上听着，奈何啥都没听到不说，这一开门还让他们直直摔了进去，要不是门口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把她们搂回去，斐瑶池的腿就要遭殃了！

“瑶池……”凌烟一眼便看到了她红肿的脸和嘴角处点点的血迹，话不等说出口就被她抬手打断，见她如此不在意，凌烟气的跺脚，转头就走。

黄芍几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撇嘴，敢给斐瑶池摆脸色的人，这还是第一个。

看着满院的人，斐瑶池开口问道“谁愿意贴身照顾夫人？不论是在哪里都不会懈怠，本郡主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愿意去的月例翻一番，不愿去的本郡主也不会逼迫你们，继续留在郡主府也是一样。”

话落，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郡主府的待遇是极好的，她们郡主不缺钱她们也很清楚，不得不说，月例翻一番很让人心动，但想起张玲翠暴虐的性格，她们就忍不住往后退，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不愿。

“奴婢愿跟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