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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兴这话是谦虚。
事实上,正如晏儿所说,如今的赵元璟和云黛已经离不开保兴和青衣了。
保兴和青衣早已不仅仅只是下人,而是她们亲密的伙伴和家人。
作为晚辈,晏儿和采采都对她们极为敬重。
采采说:“保兴公公,青衣姑姑,本宫安排人侍奉你们歇歇吧?”
“不用,奴婢不累。”青衣忙道,“奴婢想先去凤仪宫收拾收拾,免得太后她们回来后住的不舒服。”
“对,这是应当的,我倒差点忘了。”采采忙道,“不过,这种小事总不能叫青衣姑姑亲自动手,我差人再去看着办。平日里凤仪宫也都天天洒扫收拾的,尽量保证与母后住的时候一模一样,你们不必担心。”
“这都是陛下和娘娘的孝心。”保兴说。
晏儿道:“你们先去凤仪宫歇着吧,再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的,或者需要添置什么的,尽管差人去告诉皇后。”
保兴和青衣这才施礼退下去。
采采笑道:“整个后宫,我对凤仪宫可是最上心的,这三年来,即便母后不住,也是日日打扫,修整院子里,一年四季更换被褥帐子的。哪里还需要添置什么?”
“你怎么不明白?”晏儿笑道,“母后也从不是那般矫情的人,必定是父皇的吩咐呢。”
采采叹道:“妾身这辈子真是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爱一个人,宠着一个人,如父皇对母后那般地步。”
晏儿心中微动,没接话。
他对采采也是爱的,但是,他也承认,他的确做不到父皇对母后那样。
抛下万里江山,无上的权利,陪着一个女人浪迹天涯,这种事说出来浪漫,但纵观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能做到?
权势财富这种东西,并不是人人都能舍弃的。
帝后两个觉得这话题也有点说不下去。
他们之间还隔着许多个妃嫔和庶出的小皇子小公主。
这时小太监急匆匆来回禀:“禀陛下,太后回宫了!”
“来了?”
晏儿猛地站起身,“朕去迎候!”
“陛下等等我,我也去。”
“等等,”晏儿停下脚步,“皇后,你看看朕,有没有哪里不得体?”
今儿是浅儿大婚,他原本穿着黑色礼服的,但要看折子做事嫌厚重麻烦,就脱了换了身家常的鹅黄色长衫。
采采打量了片刻,把他发冠整理了下,笑道:“陛下这是见爹娘呢,还担心穿着不合适?”
晏儿笑笑,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
他是长子,一直肩负父母的期望和照顾弟妹们的责任,压力大,也因此更加不愿意辜负父母的期待。
他希望自己永远是爹娘心目中最好的儿子。
无论何时何地。
以至于,他连哪怕见面时穿的衣裳合不合体,也会担心。
这些事,旁的妃子是不可能了解的。好在有采采。
她永远是最懂他,最温柔贴心的那个。
“走吧。”晏儿牵着采采的手。
采采嫣然一笑,随他走出去。
远处,云黛戴着面纱,赵元璟戴着面具,夫妻俩并肩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