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左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点同进同出,说明他们住在一起。
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面孔,多少心思,他竟然有些看不清。
他随手点了支烟,思绪慢慢飘忽起来,直到烟尾烫了手,他才惊觉的回了神,把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
苏音走后,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接受命运施下的任何曲折,也早已经学会了不在任何美好的梦里停留,不对任何与爱有关的事上面抱有希冀。
也告诫自己不要打破戒律,更不能沦落到一个可笑的为情所伤的世界里。
可有些事情似乎总是事与愿违——
……
三天后,是夜。
傅泊焉和厉星城相携来到天上人间应酬,这已经是两人今天一起出席的第三个局。
和前几个局一样,每个人的身边都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不时给人倒酒喂水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美味的佳肴也变得乏味起来。
有人面红耳赤的松了领带,有人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唱歌,有人没什么坐相的瘫在沙发上说着醉话。
这是男人应酬常见的场面,每个人都见怪不怪了。
又应酬了两杯后,傅泊焉负责的那部分才算彻底结束。
他揉了揉有些发疼发胀的脑袋,并顺手点了支烟,眸色深远的看着前面的屏幕不说话,像是陷入了一场沉思。
厉星城负责接下来的部分,他很擅长暖场,不管酒局进行到哪一步,都能跟一群或醉或半醉的人谈笑风生,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上,并且还能游刃有余的处理着公事。
他和傅泊焉谈生意一向如此,一个负责进攻,一个负责防守,多年来已经形成了默契。
过了不知道多久,酒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喝趴下了,厉星城也到了极限,见身边的傅泊焉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不禁蹙眉问道“有烦心事?”
傅泊焉倾身向前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答非所问“你说……什么样的男女朋友能亲密的住在一起?”
“男女朋友?”
厉星城一懵“你指男女间友情的那种男女朋友?”
傅泊焉没回答,等于默认了他的话。
厉星城也点了支烟,冷嗤了一句“你还真信男女间有纯友谊啊?我曾目睹一好友受此酷刑,也拿男女朋友当借口,喜欢那女人七年,她却只当他是朋友知己,结婚那天的喜红差点灼瞎他的眼睛,却还得强装笑靥与人推杯换盏,故作洒脱的祝福人家白头偕老。”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他要那副窝囊样子,半途强拉他匆匆的走了,将近一米九的汉子在我车里嚎哭的像条狗……”
说到这里,他停止了回忆“苏音之后,你一向无欲无求,除了那个钟意,怎么?是不是又见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心里不舒服了?”
“她一个女人都比你洒脱,你又何苦一个劲的找虐?”
傅泊焉听到这里,捻熄了手中的香烟“我去下洗手间。”
厉星城看着他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
秦羽知道钟意的外公住院,手里缺钱后,就给她联系了一些私活,比如在天上人间这种地方给一些大老板,或是来应酬的生意人跳个舞唱个歌,好的时候,一晚上的小费就能赚个万八块钱。
傅泊焉走出包房,就看到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走进了一个包房里。
路过的时候,有歌声从里面传出来,唱的是昨日重现的英文版yesterdayonceore,这些年,这首歌,他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听许多不同的人唱过,唯有今天这道嗓音,唱得人心里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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