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已经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听的了“我虽然看起来很柔弱,但我也很坚强,无坚不摧的那种坚强。”
林沛东皱了下眉头,似乎在想怎么跟她说,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他没跟我提起你,一句都没有。”
书上说,最好的分手,便是相忘于江湖,而他们都做到了。
钟意哦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整个客厅只剩下老式空调发出的声音。
又大概过了两分钟,林沛东才开了口“你怎么想的?”
钟意抬起头“什么怎么想的?”
林沛东看她的眼神又深奥了一些“风子醒了,你还要嫁吗?”
钟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想,就知道答案“为什么不呢?”
“你见过破镜有重新圆的吗?”
林沛东没回答,也没回应,钟意就兀自给出了答案“答案是没有,完整的镜子打碎了就是碎了,不会有重圆那一天,我和他……也一样。”
林沛东不懂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但他作为这场感情的旁观者,并没有资格评论或是置喙,只说了一句“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林沛东就往门口走去。
在他抬脚迈出两步后,钟意又一次开了口“沛东,如果哪天他在你面前提起我,你就跟他说,我过得很好,让他别挂念。”
林沛东眼眶一热“既然知道他挂念,就应该当面去跟他说。”
“沛东,面对面说,和通过你去说,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林沛东想到沈其风那副落寞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意意,是不是只有傅泊焉那样的男人,才能给你所谓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她一直都知道林沛东看不上自己的堕落,也许在他看来,她当初会爬上傅泊焉的床,根本就不是为了沈家,更不是为了沈其风,而是为了她自己。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她向上爬的踏板。
而沈其风昏迷的这四年,无疑是她人生最大的踏板,因为没有他的昏迷,她不可能认识高高在上的傅泊焉……
钟意并不怕林沛东误会,因为他的误会,有很大一部分是事实“沛东,我和你从小一起在乡下长大,在这期间,我遭受过多少邻里乡亲的挤兑和白眼,只有你清楚知道。也许是穷怕了,又或者我天生就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所以……你不用替我觉得可惜,因为这就是我的命。”
林沛东从没有觉得生活有多么残酷过,就连当年被同学陷害而进了监狱,他都没觉得有多残酷。
可今天,当他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女孩,变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贪婪样子时,他突然觉得生活太残酷,把他们每个人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林沛东没再说什么,大概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索性就选择了闭嘴,让彼此好过点。
林沛东离开后,钟意突然没了力气,直接躺在了双人沙发上,眼睛酸涩肿胀的难受,却一直盯着天花板,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里面的液体不倒流。
……
钟意就这样躺了很久,直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才从怔忪的状态回过神来,并迅速的滑下了接听键“喂……”
傅泊焉结束最后一场会议,刚坐进车子的后排,就拨通了钟意的电话号码,而接通的那一瞬,他明显听到了她的声音带着过重的鼻音“声音怎么了?”
钟意赶紧坐起来“没事儿,可能吹了凉风,有点感冒……”
傅泊焉停顿了两秒钟,遂又问道“吃药了吗?”
“还没,刚刚睡了一觉。”
傅泊焉嗯了一声“家里还有感冒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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