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东和沈其风有共同的朋友圈,想要隐瞒行踪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又怕他问起钟意,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回盐宁了。”
沈其风听到盐宁两个字后,呼吸频率明显发生了改变,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林沛东和他心知肚明。
空气静默的这几秒,沈其风突然犯了烟瘾,倾身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再出声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波“回乡下过年是正确的选择,在城里头过年根本没什么年味。”
林沛东以为他至少会提一嘴钟意,可他不但没有,还主动换了话题,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如果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不敢提及?
可如果真的在意,又怎么会这般云淡风轻?
因为一起经历过最美好的青春,也知道他们当时爱得有多浓烈,所以现在很多时候会产生一种不真实感,和唏嘘感。
唏嘘回不去的光阴,和那些年少时才会有的奋不顾身毫无保留的美好感情。
身处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傅泊焉又实在太有存在感,林沛东紧张的五指收拢,握紧手机,面上却没有泄露一丝一毫“就是清净一些,城里头的鞭炮声应该会持续到凌晨两三点钟左右,乡下到这点就基本都睡觉去了,剩下熬着的也都是年轻人。”
沈其风醒来以后,一共和林沛东见了三面。
这三面都是三两句话,匆匆一瞥,还没有这通电话聊得多,只因为他们中间隔着一个钟意,注定再也回不到从前。
沈其风听后笑了笑,接着又把手中的香烟凑到了嘴边吸了一口,林沛东听他娴熟的吞云吐雾的声音,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我记得你之前烟酒都不碰,现在怎么烟瘾这么重?”
沈其风身体往后,靠在真皮沙发的椅背上,随后抬起夹烟的手,凑到眼前看了一眼“以前不知道抽烟能让人忘记烦恼,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碰。”
这话带着七分调侃三分自黑,林沛东一时竟然忘记了接话。
沈其风醒来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都透着陌生。
或者记忆里的他,还停留在不知愁滋味的十九岁,可醒来后的他,已经二十五岁。
而在他昏睡的这几年间,沈父去世,沈氏陷入了经营危机,而相恋多年的女友也移情别恋,转投了他人怀抱。
任谁一下子都无法接受这些残酷的事实,可沈其风不仅接受了,最近还把家里的生意弄得起色了不少。
沈其风见林沛东没说话,就闲话家常那般问道“你的律师事务所筹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在工商那块我这里还是有点人脉的。”
林沛东过了年也二十四了,这个岁数不至于像傅泊焉那么成熟,但也有了一定的人生规划,也做好了吃苦耐劳的准备,并没有因为自己有很多家世比较好的同学,就想着投机取巧,不劳而获。
奶奶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脚踏实地勤勤恳恳,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
就算世界上真的有天上掉馅饼的这种好事,也不会轮到毫无准备的人头上。
所以说到底,做生意能不能发财,看得还是天时地利人和外加努力,他现在已经够努力,至于其他的,想必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他并不着急。
“不用了,事情进展的挺顺利的,你家里那烂摊子都够你忙的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张口让你为我铺路。”
沈其风也没有多勉强“我现在也确实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等我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
林沛东听到沈其风这样说,也知道他没介意自己把他家的事情形容成烂摊子,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亲密无间的学生时代“兄弟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
沈其风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