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变成了一面十几里宽巨网,巨网下的所有人都无法逃脱,要么死要么投降,被一网打尽。
这场夜袭大战,六万齐军几乎军覆灭,逃走者大多是将领和他们的亲兵,加起来不超过五千人,阵亡一万余人,投降四万余人。
这场惨败使李纳彻底凉了争雄河北之心,他逃回聊城后,便率领数千残军和留守的两万大军向黄河南岸撤离,放弃了博州和棣州。
这次北征使齐军损失了八万大军,使李纳大伤元气,从此一蹶不振。
天渐渐亮了,一群群垂头丧气的战俘被晋军骑兵押解着向聚集而去,所有降兵都脱去了盔甲,扔掉了兵器,想到昨晚遭遇杀戮那一幕,很多人心中余悸未消,他们暗暗庆幸自己能活下来,甚至庆幸自己当了降兵,脱离了战争。
四万三千多名战俘聚集在一片旷野里,所有人都坐在地上,心情忐忑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周围是一万余骑兵手执长矛看守着他们。
数千士兵在打扫战场,把尸体集中起来焚烧,然后挖深坑掩埋,兵器盔甲以及他们抢掠的财物堆积如山,还几千头没有来得及吃掉的牲畜。
晋军也并非没有伤亡,数百人在冲击敌军过程中,战马被绊倒,连人带马都死在乱军之中。
这时,郭宋出现在高台上,数万战俘顿时鸦雀无声,四万多双眼睛注视着郭宋。
“所有的齐军弟兄们听着!”
郭宋高声对四万多人道“我便是晋王郭宋,们既然成为我的战俘,那么我不会再屠杀,我会放们回家,和家人团聚,但不是现在,按照惯例,们要服三年劳役,三年后,放们回家。”
郭宋声音很大,大部分都听见了,顿时响起一片窃窃议论声。
前排有一名校尉鼓足勇气问道“请问晋王殿下,我们要服什么劳役!”
郭宋摆摆手,让四万多人安静下来,他又高声道“刚才有人问我,们要服什么样的劳役?首先,我告诉们,们不是奴隶,只是矿工,开采铁矿或者铜矿,其次,们每月可以挣三贯钱,可以吃饱穿暖,也可以给家人写信,们不是异族入侵者,们都是大唐子民,没有理由虐待大家。”
这时,大将裴信低声对郭宋道“殿下,战场已经清扫完了,所有兵甲物资都已装车,随时可以出发。”
郭宋点点头,又对众人道“我该说的都已说完,启程吧!”
五万晋军押送着四万三千多名战俘开始浩浩荡荡北上。
元城防御使军衙内,数十名愤怒的将领围住主帅符璘吵嚷不休,“大帅,不能这样算了,当初他答应过我们,立前主公之子为嗣,但他却斩尽杀绝,连王妃和老夫人也一并杀死,这算什么?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前主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符璘被吵得一阵阵头大,他也不知道消息从哪里传出来,手下将领都被激怒了,不过田绪确实做得过分,把田悦的妻儿老母部杀了,这不就等于告诉大家,前魏王就是他杀的吗?
但符璘很清楚,田绪已经掌握大权,再找到他算账不可能了,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但他又不能让大家接受现实,现在群情激动,搞不好会造成兵乱,现在只能向后拖,把这件事拖得不了了之。
符璘心中无奈,只得高声对众人道“各位,请冷静下来!请安静,听我说!”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符璘又继续道“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该精诚团结,要以大局为重,这件事我们等以后再说,我相信,魏王将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老将军,朱泚和李纳不是撤军了吗?”
“各位,他们只是攻不下元城暂时撤军,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现在我们要以大局为主,守住元城也重中之重,其他任何事情都只能以后再说。”
符璘威信极高,在他反复劝说下,众人这才各自离去,符璘心中却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