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都晚了一步,没有抢到这块最好的土地,皆大失所望,只得去占掉旁边的两块土地。
整个原野里都在上演着类似的悲喜剧,抢到自己心仪的土地,高兴得手舞足蹈,来晚一步,自己想要的土地被人抢走,则顿足捶胸,懊恼万分。
中午时分,抢到土地的农民开始陆陆续续返回起跑点,每人手中都抱着一根木桩,有人兴高采烈,有人却无精打采。
贺除夕眼都望穿了,才终于看见儿子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急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贺小闷点点头,嘶哑着声音道“抢到了!”
贺除夕高兴得大叫一声,一把抱住儿子,儿子太能干了,居然把他们最喜欢的一块土地抢到了,贺除夕真想对几名抱怨不公的人大吼一声,‘谁说不公平了!’
这时,他才忽然发现儿子裤子上是血,他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脚是怎么回事?”
“踩到一根木茬子,被刺伤了,现在不碍事了,血已经止住了。”
贺除夕抬起儿子的脚看了看,只见血肉模糊,伤得很重,他连连摇头,“不行!你赶紧坐下,我去登记土地,让你婆姨去找医师,要上药才行。”
他把儿媳叫上来,让她去找医师,他刚才看见有一名军医的。
贺小闷妻子见丈夫伤势较重,也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跑去找医师了。
贺除夕则拿着木桩子去登记土地。
官府已经摆下了长长一排桌子,十几名官员正在有条不紊地给农民登记,桌前排出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中抱着木桩,还拿着一块铜牌,铜牌相当于是他们户口簿,每户都有一块这样的铜牌。
贺家也不例外,贺除夕手握铜牌,抱着木桩缓缓向前走。
旁边有人忽然问道“老贺,你们家抢到哪一块地?”
问他的人是河滨县同乡,现在又是住在一个村,叫做夏老槐,贺除夕挠挠头笑道“在第一总渠南面,紧靠着总渠,距离官道约两里。”
“那一带位置不错,离咱们村比较近,水源不愁,是一块宝地,我家运气差了一点,看中的土地被人抢走了,只好去第一总渠的北面寻了块地,可总觉得差点什么?”
贺除夕安慰他道“其实说句话老实话,丰州的土地都差不多,都很肥沃,又不是靠天吃饭,等支渠一挖,水源都充足,我靠总渠选地,主要是考虑以后用船方便。”
“说得也对,用船的话,渠北渠南都一样。”夏老槐心中平衡了。
其实贺除夕只是在安慰同乡,靠不靠总渠太重要了,因为水需要通过水车从河里抽出来,别人抽水,水肯定要从贺除夕家田边流过,等于是先帮他家打水灌溉了,他们家就省了很多力。
靠总渠还有很多好处,再比如晚上看田甚至不用搭茅草屋,驾一条乌篷船,直接住在船上就行了。
贺除夕心中着实得意,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下一个!”
官员喊了一声,贺除夕才发现轮到自己了。
他连忙上前把牌子递上。
“老丈家是下白村,姓贺?”官员确认道。
“正是!小人贺除夕,儿子贺小闷,儿媳韩氏,一家六口人。”
官员点点头,“按照规定,你们家最多能得到一顷半的土地,另外还有十亩菜地,没错吧!”
“没错!我们拔到的就是红桩子。”
官员取过红桩子,按照上的编号,找到了土地登记簿上相应的地块,把他们家的户籍情况登了上去。
“你核对一下,没错的话,在后面按一个指印,然后就可以了。”
贺除夕只认识自己和儿子的名字,他确认名字没错,又拿着木桩子和登记簿上的编号仔细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