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几人恭恭敬敬的向皇后和邱若玫一番见礼后,便站在院中等候主子问话。
皇后依然是端坐在那里,品着茶不说话。
邱若玫眼中露出寒光,冷声说“你们也跟她们一样,跪在那里吧!等御医们检查出结果来了,再问你们的话。”
张妈妈率先腿就软了,心道不只是犯了什么事情,惹主子们不高兴,自己一向谨小慎微,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化险为夷啊。
姜嬷嬷和红袖倒是没表现出什么,默默地依言跪了下去。
院中的青砖地经过大半日的暴晒跪下去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发热,膝盖跪在这青砖地上一会儿还行,时间长了,站都站不起来,回去都是一块块的青紫。
可她们都是奴才,主子让跪,她们毫无反抗的能力,更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们。
姜嬷嬷面上平静,可心里早就紧张起来了。刚刚这边来人叫她去见惠妃的时候,她已经偷偷拿了一颗自己藏着的毒药捏在手心里了。
她自然也不想死,可她受过太皇太后的庇护恩惠,才能富贵至今。如今陈家找过来让她帮忙,她不帮忙的话,也逃不过被惩治的命数,说不准还要牵连其他人。
如今眼看事情临到头上了,只好自己将陈家给她准备的毒药带上,给她药的人说,这药丸虽小,但是药性很大,吞下去即刻就能毙命,比起一旦被发现,活活受折磨好多了。
因此,姜嬷嬷早就下定了决心,一旦事发,她就自尽,也好落个痛快。
她左右瞥了几眼身边的红袖和伺候周云轩的下人们,心里为她们略略感到一丝内疚。毕竟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是自己连累他们了。若是周云轩真的不治身亡,看今日皇后和惠妃的架势,只怕跪着的这些人一个都休想活命。
这就是奴才的命啊!
姜嬷嬷心里哀叹一声,低垂的眼看着跟前的青砖地上偶尔爬过的几只蚂蚁,看似忙忙碌碌,却是爬向毫无希望的尽头,就仿佛这高墙中一条条贱若蝼蚁的奴才性命。
这时候,检查临安王那些衣裳的御医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邱若玫见御医手中捧着临安王穿过的里衣,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可查出什么了?”
御医对皇后和邱若玫行礼,然后禀报说“启禀皇后娘娘,惠妃娘娘,臣用各种药粉查验了里衣,但是都没有显示出什么特殊的痕迹。”
邱若玫失望地道“这怎么可能?”
御医见邱若玫怪罪,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解释道“娘娘,不是臣不尽心,主要这里衣已经由临安王穿过了,且下水洗过又晒过了,就是原来上面有什么,现在也检查不出来痕迹了。”
听到这里,跪着的是三个人暗自出了一口气。
张妈妈忙不迭的喊冤,说“皇后娘娘,惠妃娘娘明鉴,奴婢们都是全心全意效忠娘娘的,便是借我们几个胆也想不出这歪心思来,制衣司岂敢做什么谋害皇子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