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汤章威道“这前两句是什么意思?”
韦婉儿道“他想烫死我们,小环想烫死他们,大家都没有成功,岂非是两愿俱违,只好留待异日相会了。”
汤章威又道“那么小环呢?”
韦婉儿一指石桌上的两个字道“这不是吗。”
那石桌上有用宝剑刻得深深的“今心”两字。
韦婉儿叹道“今心!今心!断念何何易,痴心的女孩子啊!但愿你还认识旧巢,不要作一只天涯飘零的孤雁。”
汤章威也微有所觉地道“她不会回山去吗?”
韦婉儿道“我希望她是回山去,不过这希望太渺茫了。”
汤章威沉默半晌道“我们该好好照顾那孩子的,为了萧媚,我们该那么做。”
韦婉儿突然道“你若把她当孩子,你永远无法照顾她。”
汤章威沉默了。
韦婉儿等了一下道“走吧!”
汤章威毅然地抬起头道“走!上哪儿去?”
韦婉儿毅然道“天涯海角,一面去找胡黄牛,一面去找她,你说得很对,为了萧循,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在江湖上流浪。”
汤章威默默地随着韦婉儿,离开了这山明水秀的杭城。
瞬息又东风。匆匆地一个月过去了。
春风又绿江南岸。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仍是那样地牵人神思。
可是韦婉儿与汤章威却全无欣赏的心情,他们到处找人,到处都扑空,终于怀着们怅的心情来到姑苏。
这是韦婉儿的意思,她认为白存孝假若不愿运梵净山,她的第一步行动必是畅游天下名胜。
盲人瞎马,他们也只好漫无目的地乱闯,朝上虎丘山,暮游姑苏台,胜迹依旧,人影却吉。
汤章威抑怀难申,忍不住站在河边高声长啸。
他的啸声清厉激越,响澈云霄。
韦婉儿低声地劝他道“明远!别这样,‘更深夜静,不太惊世骇俗了吗?”
汤章威苦笑了一下道“这时候我真是恨天无柄,恨地无环。”
韦婉儿浅笑道“天若有柄,地若有环你又待如何?”
汤章威道“天若有柄我拉它下来,地若有环我拔它起来。”汤章威大感意外,哑然失笑道“韦婉儿!你会吃醋?”
韦婉儿点头正色道“是的!你跟萧循,跟湘儿,我都不在乎,甚至我还主动地将兰妹嫁给你,可是当何皇后对你诉述爱意之时,我忽然有点嫉妒起来。”
汤章威皱眉道“你这是何苦呢?我又没有爱她。”
韦婉儿道“是的!我也知道这是多虑,因此在你拒绝她的爱之后,我又替她难过,替她悲伤,甚至于为她流泪。”
汤章威更是愕然地道“这我就更不明白了。”
韦婉儿突地含涕悲声道“你哪里会明白呢,除掉我,谁也不会了解她够心情,一样身世一样悲,一样相思一样泪。”
汤章威这下子可懂了,连忙道“韦婉儿!别这样说,你与她不同,你下嫁任共弃,完全是为了我,今生今世,我永远无法报答你的恩情。”
韦婉儿依然含泪道“她那样自甘堕落,何尝又为了别人。”
汤章威急了道“我对她没有责任。”
韦婉儿突然变为冷漠地道“人家一生全因你而毁,你怎么会没有责任,你对她没有责任,对我又何尝有什么责任。”
汤章威急得几乎掉下泪来道“韦婉儿!我一心全在你身上,你别这样对我行不行,总不能因为她爱我,我便必须爱她
韦婉儿又变为柔情,抚着他的脸颊道“实在也不能怪你,只怪我们女子太痴心,多情自古空余恨,人生愁恨何时免,得!得!不谈她吧。”
汤章威这才舒了一口气,叹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