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城闻声一个挺立坐起身,蹙眉看着秦嫂“怎么了?”
“二少,您,您的脸还有您的头……”
盛熠城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在夏橙一步步的逼迫下,他先是在自己唇上涂了她的玩具口红,又点了胭脂。
夏橙依然挑剔的说他没有妈妈的感觉。
然后又强行给他的短发上扎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小辫子。
硬是把个威风八面内外兼冷的盛大总裁,捯饬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伪娘。
夏橙这才嫌弃巴拉的趴在他怀中听他讲故事。
盛熠城起身,铁青着脸走向儿童房的小卫生间想要洗把脸,卫生间的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他又回到自己的主卧去推卫生间的门,还是推不开。
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夏橙狡黠得意的小模样。
他楼上楼下所有的卫生间都推一遍,果然不出所料,全都推不开。
盛熠城一步三个台阶下楼来,就看到坐在餐厅里正津津有味吃早餐的夏橙。
她饿的一整夜睡不着。
她的绝食计划已经果断的放弃了。
盛熠城坐在夏橙对面,一脸沉寒阴鸷,其中有一部分是晨起上不了卫生间憋的,他看着这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死缠烂打,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小魔女!
忽而发觉他是在看自己的缩小版,神色变的欣慰起来。
他心平气和的问“卫生间钥匙呢?”
“我妈妈呢!”
盛熠城瞬间被憋得张口结舌。
他觉得,在他和盛熠凛争夺盛家江山的那会儿,他装病在医院里蛰伏半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压迫感!
而且,给他压迫感的竟然还是他五岁的亲闺女。
这要传出去,谁信?
谁信啊!
他拿出手机打给律师“郑律师吗?马上跟我去一趟警局,对!就现在,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一小时后。
拘留所内,盛熠城再次看到了夏燃的时候,夏燃比昨天平静多了。
与其说平静,不如说心如死灰。
“想出去吗?”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想。”
她的回答让他很意外,抬起幽冷狠厉的眸子看向她。
她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对了,当年在医院里,我偷了你一块江诗丹顿的腕表,那块腕表我后来卖了将近一千万,给我自己购置了一套房产还剩下不少。你把这条盗窃罪也一并加上吧。”
他已经明确表示不肯承认橙橙了,注定了橙橙要成为流浪儿,或许活不过今天,或许活不过明天。
说不定这一刻,橙橙已经被某个贩卖团伙拐卖走了。
让她这个当妈的心,该如何安放?
还不如快点死。
早死早解脱。
说完这番话,夏燃仰头闭目一脸平静等死状。
盛熠城不由得看向女人。
他和她不过见了四面。
六年前初见她,她像一只洁白小雏鸽,瑟缩发抖,莹莹含泪,着实牵动他的心,然而当时他盛怒之下,对她也着实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再见她,她举刀行刺他,那眼眸里的狠辣和果断,和六年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昨天在这里,她像个无助的弃妇般苦苦的哀求他。
而今,她又这般视死如归。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偌大的安城,数不胜数的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然而只有她,睡了他,偷他表,怀他的种,生他的孩子,还行刺他。
有意思。
盛熠城不紧不慢的说“从今天开始,夏橙改名为盛橙。”
夏燃倏的坐直身子,眼眸放射着不可置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