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来的却是婆家人对她的赶尽杀绝。
她的孩子差一点点就没命。
她在安城走投无路的那一夜,只能躲在几十年前废弃的防空洞内,背着自己熟睡的孩子,徒手翻山越岭。
为此,手心里的肉全被石尖磨的肉血模糊。
她孤身一人独闯云溪县。
那样偏远的地区,自己再次怀孕,身无分文,周围面对的都是野蛮强横的地头蛇,当地的豪强。
那种艰难和苦涩,光是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没有人能想象得出,当年的她在云溪县,是怎么带着三个孩子闯出来的。
他们只知道她的脚跟长了骨刺,连高跟鞋都不能穿了。只知道她的前胸被树枝戳了个两厘米的窟窿。
好不容易回到了安城,和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一家五口团聚在一起了,却要为了丈夫来挽救丈夫一家人的性命。
即便如此,自己孩子的肾还差点被挖走。
三个孩子轮番被绑架。
到最后,她自己盛熠凛掠走。
没人知道,她一个人在盛熠凛的虎口狼窝里是怎么过来的。
没人能体会到自从她失去母亲之后的十年,是怎么挨过来的。
没人能体会。
“让她好好的哭吧。从此之后我们全家人都要宠着她,要比宠爱橙橙芦柑和橘子还要宠着她,她想对谁发火就对谁发火,想要什么都给,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想办法给她弄到。”宋雅香一边哭一边说道。
“这十年……这十年要是换在我身上,我何止是失忆?我可能早就疯了。这样的十年,换成是谁只要有机会,换成是谁都不想再记起来这样的十年,她选择忘了这一段,也是她自我保护意识的一种吧。”外端,匆匆从云溪县赶来的谭宴川哭的泣不成声。
他一个大男人,在这一刻哭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小欢,哥哥该死,哥哥对不起你,你苦难的人生之中也曾有哥哥为你添的一笔,只要你能好起来,哥哥从此之后吃素!”
而靠近夏燃最近的盛熠城却一脸孤凉悲哀,他慢慢的搂着夏燃,呢喃到“我知道这十年你走的不容易,你很艰难,可,你把我也忘了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嗯?告诉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夏燃没听到,她一直在哭。
哭累了,便晕在了盛熠城的怀中。
盛熠城抱起她放入车里,一路开车送往医院,医生再次检查了一番,然后表情比以往轻松了一些“她没有昏倒,她是哭累了,睡着了。”
家人朋友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影响她睡觉,全家人都等在外面。
可是橙橙芦柑橘子和罗梓萱偏偏要陪着续夏燃,四个人向奶奶承诺,一定不出声音,就在妈妈身边趴着。
傍晚时分,夏燃悠悠转醒,起身便看到趴在她床边的四颗小头颅,她拍了拍靠她最近的盛橙橙。
盛橙橙睡眼正松的看着夏燃,还没明白过来呢,夏燃便平静的说“小妹妹,我饿了。我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