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聪慧，若是不愿做那皎洁无暇的月，就只能做那颗最耀眼的星。”瑶华女帝轻描淡写的说道。

沐雪晴莞尔一笑：“那颗星是帝星，如今女帝才是那颗帝星，其他人，都不过是漫天星空之中渺小的一颗星而已，包括我自己，我可从未想过。”

“是不曾想过，还是不愿想？”瑶华女帝看着沐雪晴，眼里多了一分复杂的情绪：“在这些年轻的后辈之中，你确实是朕所见过最有胆识和气魄的人，但很多时候，胆识和气魄并不能为你带来有效的利益，只有权势和地位，才能让其他人畏惧你，尊敬你。朕相信，总有一日，你会是整个北域最亮的一颗星。”

“女帝这是在夸赞我吗？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可你的表情，并没有半点惊喜的样子。”瑶华女帝沉声道。

笑了笑，沐雪晴道：“是不太惊喜，因为我和女帝的路完全不一样，您是那颗帝星，就算不是，您也让自己成为了那颗星。您和明琏帝争斗了十几年，最终命运选择了你成为夏朝的皇帝，可其实，是你选择了命运，因为你当初根本就是被迫的，假若没有当初的逼迫，您也不会选择成为如今的瑶华女帝。”

顿了顿，沐雪晴似乎有些感慨：“听女帝说了这些，我忽然觉得就算成为皎洁无暇的月也是极好的，至少不会因为周边的星辰而受到影响，哪怕太明显了，但终究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帝星……可是天命所归的。”

“你刚才不还说是朕选择了命运吗？怎么如此快就改口说是天命所归了？听说乾元帝想置你于死地，你若是不愿走我的路，难道你不想反抗？打算等死了？”

“女帝明知故问了，您明明知道我想做什么。”沐雪晴道：“或许是我比较好运，时机来的刚刚好，若是我走您的路，熬死的恐怕是我自己，而非乾元帝。”

“是啊，你的运气……确实极好。”瑶华女帝淡淡的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人：“你的这句话，却是让朕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了，走吧，你们随朕来，朕也想看看，你这个晚辈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与长心公主相比，她究竟还差了你多少。”

她是那般的云淡风轻，哪怕身处一片混乱，她也依旧能立足于此，不动如山。

沐雪晴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之中满是敬佩，却又多了一份感慨。

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对她，她都是很敬佩的，只是有些时候她的手段太过于残忍了而已，可是，立场不同，假若她处在她的位置，做得也不见得会比她好到哪里去，所以她一直竭力避免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想坠入深渊很容易，从高处跳下去就好了，想要上来，却是千难万难。

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她现在做的事情，也是常人说不能理解的。

“我们真的要跟去吗？”陆灵婉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