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爷在吃了一根肉后,
习惯性地拿出中华铁盒,从里头抽出了一根烟。
靖南侯曾当着郑凡的面说过烟草对身体有伤害,
但这个世上能让人快速短期获得愉悦的事儿,哪个对身体没点副作用?
了凡小和尚也伸手想要去抓烤肉,却被其师傅又一记毛栗子。
而后,
了凡小和尚一边摸着自己的脑壳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郑凡。
郑凡左手夹着烟,道:
“吃吧。”
空缘和尚双手合什:
“阿弥陀佛,既然伯爷以炮烙酷刑迫之,那我们就吃吧,佛祖会原谅我们的。”
随即,
一大一小俩和尚开始扫荡战场。
先前烤的肉,还是少了,压根不够分。
空缘和尚倒是很利索地又将肉摆上去继续烤,同时还很熟练地往上面涂抹香料。
不远处,有一千雪海骑兵在游弋。
在郑凡身后,还坐着阿铭,不过阿铭不吃肉。
郑伯爷小心谨慎地惯了,就是趁着还没完全入秋前到草原上来一次烧烤也是在安保方面下足了功夫。
对自己怕死这件事,郑伯爷一直没否认,而且显得很坦诚。
是吧,
自己现在谈不上多么位高权重,更是和那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差距甚远,但怎么着也能算是一方土皇帝吧。
搁在后世,就是直辖市的市长同时兼领了地方军区司令。
小日子,过得还是巴适得很,自然得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更稳健一点,让幸福持久下去。
而且,
在收到来自燕京的消息以及小六子的亲笔来信后,
郑伯爷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的谨慎,当真是大大的有先见之明。
瞧瞧人小六子在信里的那个委屈劲儿,
光是“那个疯女人”,信中就提到了七八次,足以可见小六子内心之愤怒。
这大概就是擅长在牌桌上尔虞我诈玩弄人心的老狐狸在被掀翻牌桌时的颠覆和挫败感吧,那一刻,小六子应该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皇子,而是一只弱鸡。
郑伯爷对那种感觉,是很能感同身受的,因为他也做过弱鸡。
正是因为滋味不好受,所以才迫使郑伯爷将身边能搜罗到的高手,
甭管是死的还是活的,残的还是废的,
全都绑在自己身边。
因为郑伯爷相信,现在可能还不是那么危急,但再过个几年,随着自己权位和重要性的不断水涨船高,自己这颗脑袋,是值得敌对方派出极为珍贵的高手来摘取的。
甚至,可能还会出现类似剑圣这种江湖大高手,自发地过来取燕狗郑凡项上首级而去。
这不夸张,想想老司徒家主是怎么死的。
伸了个懒腰,郑凡身子侧躺下来,右臂撑着草地,摆出了一个很闲适的姿势,同时道:
“镇北侯郡主,再过阵子就要到咱们这里来赏雪了。”
刚听到这一则消息的野人王目光当即一亮,
你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鼻息已经变得无比粗重,
但很快,
随着他又拿起一根签子,将肉扫入嘴里,其人其神其态瞬间恢复了平静,
且在将肉咀嚼下去后,
他开口道:
“伯爷,奴觉得,郡主此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赏雪。”
“哦,那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郑凡饶有兴致地看着野人王。
“伯爷,郡主既然要来,这意味着他和太子的婚事是不是不成了?”
野人王平日里被关在牢笼中,只有被瞎子压榨的份儿,很少有人会对其进行外部信息的补充,就算是有,也仅仅局限于雪原上的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