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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人回来了就好,现在国事当先,咱们这些做晚辈的,老是折腾事儿,也不是个办法。
对了,叔,替我转告少良,让他安心养病,身子骨养好了,等我大婚后,就带着他去北面杀燕狗去。
少良年岁比我小,但却比我更向往疆场之事。”
“多谢少主提携。”
屈培骆点点头,走出了范府,一同离开的,还有他带来的屈氏私兵。
下庸县的客栈二楼窗户旁,阿铭侧着身看着下方经过的青鸾军,道:
“看来那位公主倒是没一回家就给咱们卖了。”
四娘则开口道:
“卖不卖有什么区别,那位公主本质上还是聪明的,只不过太年轻和经历得少了一些罢了,她已经猜到了是范家,我们也带着她在范家生活了几天。
她应该也清楚,我们敢这么做,是因为范家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灭不灭范家,有什么区别?
倒是让我意外的是,范正文居然没走。”
郑凡坐在椅子上,嘴里咀嚼着薄荷糖,听到这里,不由得开口道:
“他是赌徒,不过我也真是很好奇,还真有那种毫不犹豫将全家人性命拿上赌桌当筹码的人。
其实,我能感受到,就是田无镜,心里,其实也是……”
四娘则道:“主上可能是上辈子经历得少了,那会儿做传销坑亲戚或者骗贷做保坑得亲戚家破人亡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如果有足够的利益的话,让自己除了亲近的嫡系,其他亲戚都家破人亡的话,愿意这么干的人,其实不少的。”
“哦,看来还是我太单纯了。”郑凡笑了笑,“只不过,离开了范家,忽然有些不习惯了。”
在范家,锦衣玉食过着,小日子,是真的挺舒坦。
但现在不能住了,因为现在的范家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被引爆,郑伯爷不想跟着范家人一起被埋葬。
“对了,三儿那边通知了么?”
“已经派人通知了。”四娘走到郑凡身边,帮郑凡按摩着肩膀,继续道,“其实,现在也挺好,咱们要做的,就是等了。”
“会不会觉得天真,完全将筹码压在别人身上的赌博?”郑凡问道。
“买定离手呗,主上,咱不用再想什么了,这就像是去蹦极,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放在一根绳子上,挺刺激的。”
阿铭则道:
“反正我已经不亏了。”
……
“屈氏的嬷嬷,走了么?”
“回公主的话,走了。”
“嗯。”
熊丽箐侧躺在毯子上,目光里,略微有些疲惫。
自己的失踪,牵扯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屈氏。
屈氏派家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嬷嬷来检查,也是应有之意,原本,在婚前也就有这样子的流程。
毕竟,越是大贵族,对自己的血脉纯正就看得越重,哪怕是公主嫁到他们家,也不能免俗。
因为不出意外,公主所诞下的男婴,就必然是屈氏下一代的嫡长子,这干系实在是太大。
尤其是公主失踪后再回来,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个女子遭遇了这种事,第一反应大概率就是失身。
屈氏急急忙忙派人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不测。
婚,必然是要结的。
但如果公主失身过了,那么,婚事之后,公主将会得到冷藏。
哪怕是摄政王也必须默许这个结果,否则就是强行压着屈氏的头让屈氏为自己嫡系血脉里掺水,那样子的话,屈氏不反也得反了。
女人,在这种政治交换媒介中,往往是弱势的一方,没人会真正在意她们的感受,哪怕,她是公主。
好在,她依旧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