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来,他们还得给本伯赔罪。
但这世上,还是黔首多啊,陛下开科举,本就是给我大燕黔首之中有志之士有学之士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一个,给他们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乾人那边喜欢听状元郎的故事,
十年寒窗不觉苦,梦里常往东华门。
关于状元郎的爱恨情仇故事,在乾国民间,不,甚至是在我大燕民间,也是多不胜数,茶楼酒肆里,永远不缺他们的故事,哪怕我燕国,以前没有科举。
毛大人啊,
你说,
如果状元郎不是从黔首中出来的,而是由这些人安排内定的,百姓们,还会喜欢听这状元郎的故事么?”
“平野伯莫非是想告诉本官,你今日,只是单纯地可怜那些被顶替之人所以杀人泄愤,别无他意?”
毛明才冷笑着问道。
郑凡摇摇头,
道
“没,我又不认识他们,而且我身上有爵位,我的孩子以后可以承我的爵。
我还能继续立功,说不得能博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以后若是我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也能为他们得到蒙荫。
我现在,
只是想矫情一下,
否则就白费了四周这地上一大堆学政司大人们的鲜血了。”
毛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琢磨不透眼前这个人,哪怕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行为方式,依旧让你无法去看懂。
最后,
毛明才只能道
“闹够了没有,平野伯。”
闹够了,就该收拾就收拾收拾了,善后的事,也要开始做了。
郑凡仰起头,
发出一声惋惜,
道
“没有。”
言罢,
胯下貔貅四蹄奔驰,直接冲出了学政司大门。
而周围的一众亲兵也即刻收刀紧随自家侯爷。
只留下毛明才一个人,
在这尸体堆放处有些凌乱。
这,
到底是什么意思?
冉岷在此时领着人进了学政司,来到毛明才身边,拱手道
“大人,平野伯往东大街去了。”
“东大街?”
忽然间,
毛明才身子一颤,
惊呼道
“他要去东门,他这是要去城外大营,他怎么敢,他怎么会敢!”
毛明才伸手抓住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冉岷,
“你去……”
随即,
毛明才推开了冉岷,
身子有些摇晃,
“来不及了,也拦不住了,拦不住了。”
“大人,没有您的太守令,也没有靖南侯军令,平野伯也调不动城外大营的兵马吧?”
毛明才抬起头,
看着冉岷,
一字一字道
“上次,他也没有虎符。”
……
今日的颖都城,注定不会平静。
包括成亲王府各家各户在内的,很多人家,心里都有些惴惴。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一种游戏规则,哪怕燕人来了,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但燕人也愿意和他们一起玩这个游戏。
所以,大家很配合。
但偏偏今日,
来了一个不配合的人。
因为在门槛上坐得足够久,
因为陈大侠在屋顶没下死手,
所以,
学政司的惨烈一幕,已经快速地被报及到颖都内各方势力案头。
一时间,很多人都错愕住了。
要知道,上次燕人这般屠戮颖都的官吏,还是靖南侯在的时候,对于那些没有完成后方军令的官吏直接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