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又没把牌子挂脖子上,谁知道你的面子,到底能称个几斤几两?”
酒鬼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随即擦了擦嘴,
道:
“后生,这一桌,可是三个贵人啊,那位黑衣服的公子,形神兼具,其身上,有一抹贵气环绕,绝不是普通人等。”
书生笑了,
道:
“难不成我看不出来么?”
这三人身上衣着,本就是不俗之物。
人靠衣装马靠鞍,在这个时代,身上穿什么衣服,可以很清晰地体现出那个人的身份等级。
“呵,你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位黑衣公子,身上不仅仅有贵气,还有一股子随遇而安的洒脱劲儿,即使入这破酒肆,即使坐这脏凳,也都自如自若。
真乃入海则化蛟,入溪则变鱼。
要么,是出自极为富贵之家,以贵气滋养,不得燥火;
要么,就是靠着自己一手打拼出的高位。
前者,你惹不起;后者,呵呵,有本事的人,比有家世的人,更惹不起。”
“哈哈哈哈。”
书生闻言,放声大笑,
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就是想看一把剑,不是正问着么,怎么,你是看相的出生,非得给我整出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巧了,
我身边随行的这位小师傅,也精通看相之术,他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胡咧咧这么久。”
酒鬼摇摇头,
道:
“这位小师傅,是有慧根的,但怎么说呢,看相看相,哪里真的是在寺庙里打坐念经学来的?还不是看人看出来的?
看人形,观其气,再纵览全身,再加上入世半载,什么人都看得多什么事也都经历得多了,才敢说一声自己对看相一术有所涉猎;
其余的,都是贻笑大方。”
正在吃着疙瘩汤的和尚闻言,马上起身,面朝着酒鬼,双手合什:
“阿弥陀佛,贫僧,受教了。”
书生却有些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那你说,你凭什么觉得,我惹不起?凭什么认为,这剑,我就看不得?”
酒鬼伸手指了指坐在那边的女侠,
笑道;
“美人在侧,心则急切,焦躁遂生,需知真龙鱼虾,不露其威,鲲鹏鱼雀儿,不展其翅;
你且看看,
你这般言语无礼且令人生厌,
那位白衣先生,可曾有过任何表示?
那位黑衣公子,可是脸上还带着笑呢。”
“呵呵呵。”
郑伯爷真的是被逗乐了,恰好这时周鞭先送来了茶壶和茶碗,告罪了一声后就又回后厨忙活了。
熊丽箐帮郑伯爷倒了一碗水,
郑伯爷端起茶碗,
对着那酒鬼虚敬了一下。
“哎哟哟。”
酒鬼慌乱起身,双手捧着酒碗,弓着腰,赔着笑脸,道:
“您请,您请。”
郑伯爷小小地喝了一口,放下茶碗。
酒鬼则将一碗酒一饮而尽,碗口朝下,示意自己一滴不剩,这才重新入座。
而这时,
那位女侠,也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了郑伯爷身上,随后,又落到了熊丽箐身上。
熊丽箐不是那种绝色美女,但她的气质好,这种气质,让女侠心里微微不悦,因为在这一点上,她感觉自己被完全比了下去。
那书生则摇摇头,道:
“既然出了门,自然就不能以门第而论,这剑,我今儿还真想看了。”
酒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
“看不得,看不得啊。有人是靠着门第过日子,门第是其唯一依靠,张口乃祖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