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立起来了,只是,新的终究是新的,看起来还是有些和周围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
一具残破的尸体,被挂在牌坊上面,夜幕之下,显得有些萧索。
许是侯府里多半是兵卒或者是兵卒家眷,北地的动荡大家也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牌坊上挂一具尸体,也不会影响大家的生活。
更不会有人会去多嘴孩子看到了这一幕对身心发展有多不好云云。
六皇子在一个石墩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位置,微微闭着眼。
“你知道孤此时在想什么么?”
“若非殿下提醒,卑职还以为殿下是在吸收天地灵气修炼。”
“噗…………”
六皇子忍不出笑出了声,没好气道:
“孤从小身子虚,修炼之路,与孤绝缘了,身为皇子,却是一个废柴,这种感觉,你懂么?”
“殿下,您知道的,我是个习武天才。”
“亲哥啊,你用得着这样对我么?”
“我亲爱的弟弟哟……”
“哥啊,弟弟真想把你割了带回府啊。”
“………”郑凡。
“呼…这都扯到没边了,郑凡,孤刚刚其实在想,这脚下的土地,在这百年来,承载了多少次出征和归来的步伐。
我燕国,立国于这偏僻之北。
前,有荒漠蛮族磨刀霍霍;
后,有三大国”虎视眈眈;
有史以来,比我燕国立国更难的,近乎没有,但我燕国终究是挺过来了。
而且,我大燕铁骑,北压蛮族,南抑三国,普天之下,我大燕军力,当属第一!”
郑凡点点头,
心想这小子真的是撸前银如魔,撸后圣如佛。
瞧瞧,
这刚从红帐子里出来就开始满口家国天下了。
“孤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家伙,这一点,郡主也看出来了,当然了,其实你也没隐瞒。
因为你清楚,身为上位者,有能力有追求的上位者,最不怕的,就是下属有野心,只有那种守成之庸才,才会做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蠢事。
那孤倒要问问你,你可知我大燕今日之症,在于何处?”
“门阀。”
这种考试,可难不倒郑凡。
之前没事儿时,经常和瞎子北二人坐在门口板凳上。
一盒烟,一杯茶,一顿牛逼吹一天。
政治上的事,有瞎子北分析好了甚至反刍好了,再说给自己听,简直就是拿着参考答案去考试。
“对,是门阀,我大燕因门阀林立,朝廷的政令,只要一出天成郡就将大打折扣,明明坐拥天下最强横的铁骑,明明拥有世间最为善战的猛将;
却北向灭不得蛮族,
南下攻不破晋乾!
你既知症结,可晓得如何去破此症?”
郑凡在旁边一块石墩子上坐了下来,
很平静地道:
“推平。”
听到这个答案,六皇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郑凡的杀心这么重,也没料到郑凡会这般毫不遮掩。
“你可知,我父皇的想法,是和你一样的?”
“我…………”
“停!!!”
“嗯。”
“我大哥二哥的便宜,你占也就占了,我爹也不在意多你一个儿子,但我爹的便宜,你就别占了吧。”
“是。”
六皇子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化作一声叹息。
郑凡就在旁边等着,这六皇子,在重复自己昨日的故事,在矫情呢。
“唉,孤乏了,孤要回去了,对了,这是银子。”
六皇子打开自己的荷包,取出了一些银两递给了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