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的道场,你竟敢入老夫道场之中与老夫交手,在这道场之中,老夫就是天,老夫就是地,老夫,就是道!”
这一刻,
靖南侯所面对的,不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而是这一方小世界对其的打压和排斥,其身上的鎏金甲胄,已然在发出脆响,这是甲胄不堪重负即将龟裂的征兆。
局势,
陡然间颠倒了过来。
靖南侯周身之气浪正在被这一方天地不断地压缩回去,而老者的桃木剑,其剑尖,距离靖南侯已然愈来愈近。
老者的脸色,在此时更是一阵潮红,其势其法其术更是在此时更上一层楼。
朝闻道夕死可矣。
修道者之境界,一般很难用品级去衡量,一是因为他们很少修杀伐之术,不善杀戮,二则是他们的境界浮动,往往会过于巨大。
老者脸上的潮红,是强行兵解后的回光返照,他已经自断生机,就为了将这一剑,给刺下去!
这一刻,
靖南侯周身气浪再度被压缩了大半,老者的桃木剑,也终于来到了靖南侯跟前。
靖南侯的目光和老者的目光对视,
这一剑,
老者即将刺下去,
但双方都清楚,
这一剑,
杀不了一个三品武夫。
但以老者之门道,足以凭此剑在田无镜的体魄上开一道口子,相当于是强行决堤!
自此之后,田无镜的武道,将再难前进,甚至还会因为这一道口子,将气血由盛转衰的时间,提前至少七年!
田无镜没有畏惧,哪怕此时此刻,他的双眸里,依旧是古井无波。
“嗡!”
剑尖,
终于刺中了田无镜。
这是一名自囚数十年的修道者,数十年来,所刺出的第一剑,亦是最后一剑。
人们常说,山中不知岁月。
老者也万万没想到,自己自囚道观之后出来的第一天,所遇见的,竟然是自家满门被屠的一幕,而自己所要刺出这一剑的对象,竟然曾是自己最为看重的小辈。
在剑刺下去的那一刻,
老者的手,
抖了。
剑尖没有刺中田无镜的眉心,
而是偏过去了,
剑身微微一弹,
弹了一下田无镜的左脸。
………
“阿姊,阿姊,你说,这道观里住的是谁啊。”
“听姨娘们说,这里面住着一个老疯子,阿弟,你一个人以后可千万别往这里跑,姨娘们说这老疯子不吃饭的,但却又一直没饿死。”
“那他吃什么呀?”
“吃小孩啊。”
“阿姊,你吓我。”
“哟,我的阿弟不是说长大了要当大将军打乾国人和蛮人么,怎么胆子这么小啊?胆小鬼,可是当不成大将军的哦。”
“我不胆小,我才没有,我没有胆小。”
“好好好,我家阿弟不胆小,以后啊,肯定能当大将军。”
“嗯,我以后肯定能当大将军。”
“啊,道观门开了!”
“啊啊啊啊!!!!”
“哈哈哈,骗你的,看你吓的那样儿,这样子还怎么当大将军啊。”
………
“噗通!”
“咦,怎么有个小娃娃偷偷爬墙进来了,你可知,这道观里面,住着什么人么?”
“是一个专吃小孩的疯子。”
“哦,对啊,我最爱吃小孩了,小孩好啊,皮嫩,还不腻,啧啧啧,裹上面粉上油锅一炸,哎哟哟哟,这味道美得,可馋死人喽。”
“我不怕你!”
“你当真不怕我?”
“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