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大楚,
以揭露燕人的凶蛮之举。
但真正的目的是,告诉楚人,他们的皇帝陛下,没被烧死在郢都,他还活着,他还能继续指挥楚国的军民抵抗燕人。
其实,这是一场注定无法瞒得住有心人的谎言,因为你无法解释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有心人,他会沉默。
所以,谎言能够维持下去。
没过几天,就传来了攻破郢都的燕军并未退去,而是在平野伯的率领下径直南下,入盘和郡,兵直指六公山!
一时间,
六公山的行驾上下震动。
一是因为郢都被焚灭的消息震动感还未散去,
二是燕人这般来势汹汹目标明确真的是很让人心惊。
左司徒丁亮开口道;“王上,张翦老将军的意思是,想要在六公山以南,尝试打一仗。”
张翦所在张家的地位,虽然不是柱国,但比之石家,其实也不差太多,最重要的是,张家是最早就明确效忠摄政王的皇族禁军中的将门。
右司徒马伦开口道;“臣觉得张翦将军的想法,是对的,不管是守还是行驾转移,都得打一场,稳定一下军心。”
行驾所在,一直跑的话,不好,很容易跑着跑着,给自己跑崩掉了。
摄政王却将手中的鱼竿一丢,
笑着指了指这池塘,
道:
“这池子里压根就没放鱼苗,咱们是再怎么钓,也钓不上鱼的。”
说着,
摄政王站起身,一名太监端上铜盆,让摄政王洗手。
“燕人这是想收兵了,不是真想再打下去。
郢都烧了,也就烧了,烧掉了很多朕自己解决起来很麻烦的事和人;
现在,
咱们还是尽可能地多保留一些家底,
日后收拾山河时,还能便宜从容一些。
和燕军在六公山下,无论打出个什么结果,再怎么死拼,都没什么益处,就和在这池塘里钓鱼一样。
打赢了一场,咱们还是得求和;
打输了,咱们求和时姿态得放更低;
有什么意义?
朕说过,和燕人,咱不争朝夕,十年后,二十年后,且再看他吧。
丁亮接旨。”
丁亮马上跪伏下来:
“臣在!”
“着你为钦差,携朕旨意,去往燕军那里找我那妹婿议和,条件,无非是镇南关咱让出来,上谷郡,咱也让出来。
反正年尧那边,也坚持不了太久,朕要年尧的那支大军,全须全尾地收回来。
其余的,你随便谈谈吧。
哦,
对了,
怎么表现风骨,怎么据理力争,怎么把咱们求和变成是朕发誓以举国之力和燕狗死争到底战至大楚仅剩一兵一卒,最好再加句,楚虽三户亡燕必楚这类的话;
这才让燕狗知难而退云云。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丁亮苦笑道:“王上,燕人能让臣这般做么?”
“我那妹婿会做人的,他知道怎么做,反正燕人已经赢了,卖个脸给咱们充充样子也就是举手之劳。
毕竟,等这场仗打完,咱们还得做邻居的。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嘛,
更何况,
朕和他,
本就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