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再想搞事情,只会让生灵更加涂炭,让燕人,继续视我晋人如草芥,得不偿失。
先生说,
反正都是诸夏之人,
八百年前,
晋人的祖先和燕人的祖先,还同朝为官,共拜一个天子;
本是一家人,分成两家,再并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呵。”苟莫离笑了,“这就是我最不舒服你们夏人的地方,你们夏人自己脑浆子都打出来了,结果还能放下刀枪,说是本就一家人。
我们野人呢,
大几百年前其实就被打趴下了,但你看看,你瞅瞅,晋人、楚人、燕人,还是视我们野人为异端。”
“会好的。”何春来安慰道,“我觉得,在侯爷眼里,似乎根本就不存在燕、晋,甚至是野人之分。”
苟莫离打了个呵欠,直接终止了这个话题,
道:
“那老头还说了什么,他家小呢?没托你保护?”
“先生无子嗣,发妻亡故后也未续弦。”
“还成,走得洒脱,临走前,再骂了一顿新太守,也值了。”
何春来有些犹豫道:
“我看那位新太守虽然体胖,但能够和侯爷谈笑风生的人,想来也绝非等闲。”
“这世上,能吃成胖子且不被别人吞下去的,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我就担心,接下来,颖都会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那老先生都不担心,骂得爽了,你操这个心做什么?老先生既然敢骂,难不成他心里不清楚此举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是直接将这位新太守在上任之前,就得罪狠了,给他加上了满腔的怒火。”
“那……”
苟莫离拍了拍何春来的肩膀,
道:
“腥风血雨死的都是权贵,和老百姓有什么干系?我甚至觉得,老先生之所以这么爽快地答应你也配合你,是他早就看那颖都的官场和权贵们不顺眼很久了,巴不得这帮贰臣们家破人亡得更厉害一些哩。”
何春来长舒一口气,道:“听您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是吧,有时候就得自己编点瞎话来骗骗自己,日子才能过得轻松,嘿嘿。”
何春来点点头,释然了,不过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侯爷的意思,好像暂时不回颖都?”
“嗯,要在外逗留了两天。”
“逗留?”
“因为现在不方便回去,暂时。”
……
颖都新太守,
许文祖来赴任了。
队伍自颖都西城门进,在颖都曾经的天街现在的上官街街面上,已经布置下了接风的酒水。
颖都文武,都在等候着。
毛明才更是穿上了官服,被人搀扶着站在那儿。
许文祖进来后,先是一连串的仪式,两侧,聚拢了看热闹的百姓。
在见到被搀扶着站在那儿的毛明才时,
许文祖马上下马,小跑着上前,亲自搀扶住了毛明才。
“天寒,您身上又有恙,本不该来的,就是来,也该坐轿子才是。”
毛明才笑道:
“我大燕的文官,也不兴坐轿子的,会被人笑话的。”
转而,
毛明才攥着许文祖的手,
继续道:
“我在这儿的事,算是忙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好歹维持住了这两年的局面,现在仗打完了,下面就靠你了。
太守府,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今晚就住驿站去,一应手续,交接,我都为你提前想好了。
我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