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盛了饭,拿起筷子,跟着吃了起来。
王爷吃完了一碗饭,没续饭,而是拿起勺子给自己盛汤,同时以一种很平静地口吻道:
“坦白说吧,我郑凡,对大燕,对做燕人,没多少执念,只是单纯觉得,大燕,挺直,黑色也挺好看。大燕有几个人,真爷们儿,有的,相处起来,舒坦,不绕弯儿;有的,还真是不得不服。
逢年过节,总爱给他们送个礼,说没图什么,假了。但真要说图什么,就图个念想,矫情。
我和李富胜,是有感情的,可以心甘情愿地喊他一声哥;
但绝不至于因为他的死,我也跟着要死要活的地步,因为像老田那般的,也就老田一个。
但你晓得么,
我今儿一整天没怎么说话,这府邸里的夫人孩子们,下人们,一个个也都不敢说话了。
地位越来越高了,
意味着以后我再想找一个我认可的,能玩儿一起的,能心甘情愿喊他一声哥不觉得自己吃亏了的人……近乎不可能了。
那个疯子,我跟他说过,打仗没必要冲第一个,他偏偏不信,还以为自己很能。
好了吧,
军队没了吧,
自个儿也战死了。”
郑凡脸上露出了笑意,继续道:“你说得对,他就是个精神病;但,这个精神病,一直没亏待过我。”
瞎子闻言,点了点头,也快速地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盛汤。
郑凡喝了两口汤,放下碗筷,
双手像是个老农一般,对插于兜,
身子前后微微摇晃,看着瞎子,
道:
“你们怎么说?”
瞎子喝了口汤,放下碗,道:
“他们都不同意出兵,觉得辛辛苦苦积攒下这家业这舒适的环境不易,不是很想再来一次。”
“那你呢?”
“我把他们都狠狠地训了一顿。”
“哦?”
“真的,我跟他们说:存钱,是为了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到该用时就得用,不能沉浸于单纯存钱的快乐里不可自拔。”
“是啊。”郑凡点点头。
瞎子从袖口里取出一份折子,递送到了郑凡面前,道:
“主上,这是属下昨晚熬了一宿做出的预算和规划,咱家底子最多能出多少粮草军资,最多能出多少兵马,属下都在这里统算出来了。
家,是要保的,但这口气,也是必须要出的。”
紧接着,
瞎子又取出一份折子,也递送到郑凡面前:
“这是属下建议以主上名义发给朝廷的所需调动的朝廷兵马以及朝廷能够承受的后勤补给数额,属下不通兵事,但主上您看了这个应该能自己估算出这仗要打的话能打多大规模和能打多久。”
瞎子又取出第三份折子,递送到郑凡面前,道:
“这封折子,主上您想发的话,可以发朝廷,这是斥责兵部胡乱用人的,冉岷的人事上可能会牵扯到许文祖,乃至背后的皇帝;
但钦差这件事上,确实是可以真的发作的。
另外,属下今早就命人将咱王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给细细擦拭了一遍,还打了蜡。
主上可以先以这封折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先在开战之前,替军头子们说句话以招揽人心,再可以等第一个宣旨太监给咱那石狮子染个喜庆色。
这之后,主上再仿靖南王旧事出山,这样,面子底子,就都有了。”
郑凡没打开折子,而是低头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瞎子。
瞎子攥了下拳头,
道:
“主上请放心,无论您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