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流传,鼓舞着现如今的双方军队下层小校尉级别的将领们一次次地铤而走险。
马阳,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是楚国皇族禁军下的一位百夫长,但实则他手底下,现在也就二十来号人,因为在之前,他还仅仅是一个伍长。
但他却果断地过渭河突击,斩杀了两个燕军哨骑,以此为军功得以升官。
现在,他奉命带着手底下新补充的人,在渭河北岸建造了一座小堡寨,还不是严谨的砖石结构,很多地方是以土块堆成外加木板的支撑;
防御力,可谓低到可怜,只能充当一个前哨站烽火台的作用,且堡寨后一直停着两面竹筏,方便随时跑路。
黄昏时,
马阳正斜靠在小军堡的垛子上,嘴里咬着一根草茎。
下面的人,正在忙活着,尽可能地给这座不是很巩固的堡寨再增添一点抵抗力;
当然,这是奢望,一旦这边的燕人打算拔除自己这根钉子,他们除了马上点起烽火撤回对岸,别无二选;
留下来,就是等死。
哪怕对岸有自家兵马可以很快来支援,但马阳依旧不认为自己现在有一战之力。
他运气很好,带着原本手下的五个袍泽,斩杀了两个燕军哨骑,手下人,两死两伤,但也算是赚的了。
但他运气又不好,恰好赶上了一位昭氏年轻小将领刚被燕人突袭吃了个大亏,使得其成为了自己的衬托。
所以,他虽然升任了百夫长,但填充到他手底下的,就二十个老弱辅兵,压根就没半点大楚皇族禁军的精锐模样;
更是被派遣到了渭河北岸来筑堡,分明是往虎口里送。
不过,马阳也清楚,这还得感谢皇帝陛下近两年大肆提拔寒门黔首上位,贵族老爷们的气焰早就不复当初了,要是搁当年,哪怕你没去和贵族老爷作对,但贵族老爷一旦觉得你碍眼了,凭昭氏的这面大旗,哪怕只是个旁系子弟,也能将自己轻易拿捏死。
现在,至少还不是完全没退路,这也不是绝境,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至于说下面这帮继续在夯实堡寨的手下,
马阳也没去阻止他们,因为他清楚,这帮人身处于北岸,本就提心吊胆着了,添一块砖堆一把土的,能让他们内心的“堡寨”更稳妥一些,不至于完全崩溃。
毕竟,
谁叫现如今是燕强楚弱的局面呢!
且谁都清楚,自家现在面对的渭河北岸以及上谷郡的燕军,更远到镇南关那里的燕军,可是那位大燕平西王爷的嫡系啊。
马阳默默地从袖口里取出几片薄荷叶,然后找了张纸,将薄荷叶卷入其中,用口水粘粘,再凑到身前刚刚升起的一座小火盆前,点燃。
随即,
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斜靠在垛子前,吸了一口。
“咳咳…………咳…………”
呛,依旧很呛,整个肺部一时间都充斥着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很痛苦,
但他也慢慢地习惯了。
相传,
平西王爷就喜欢在指挥作战时,手里夹着一根这个;
抖一抖灰,
强虏灰飞烟灭。
马阳清楚,楚军中现在模仿这个的,很多。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是真的被那位大燕王爷给打服气了,而且那位王爷还是黔首出身,这就更能引起楚军中下层士卒尤其是军官的共鸣了。
只是,
马阳不清楚的是,平西王爷那里头包着的是烟叶而不是薄荷叶,且就算烟纸,也是由平西王府下一个小作坊特意做出来带滤嘴的。
不知情只是单纯地在模仿的小堡寨百夫长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