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想让您去。”
“我?”
“对。”
“对面可是那姓郑的养子!”
“嘁,养子怎么了,王爷您觉得委屈了?和您不匹配了?传出去怕丢了您一世英名?
哎哟,我的王爷哟,账不是这般算的呀。”
谢玉安双手抓住自己的两鬓秀发,将其狠狠地向后一甩,
转过身,
看着熊廷山,
手指着北面:
“那位大燕摄政王,为何敢让一乳臭未干的小儿领兵上阵?
是瞧不起咱呀,就是瞧不起咱呀?
为啥瞧不起呀?
他和他哥,也就是那位靖南王,
杀了咱多少柱国的脑袋,灭了咱多少精兵,掘了咱多少祖坟?
老一辈,同辈,泰半都折在他们哥俩手下。
人家这是杀麻了,赢麻了,没兴致了,就丢个小辈上场,混一混资历,见一见血腥。
您这会儿还要什么面子,
咱们楚人,
哪里还有个见鬼的面子可以找,
在哪儿呢?
在地上么,
您指指,
我这就撅着屁股给您捡起来!”
这最后几句话,谢玉安是嘶吼出来的。
随即,
他又换了平和的语气:
“能赢一把,就先赢一把吧,以大欺小的赢,好歹也是赢嘛不是,燕人在上下游,都开始渡河了。
我大军主力,也早就后撤了。
王爷,
您只有身后的这支兵马,您大概也就只有这一次冲阵的机会,冲完了,就得回来,否则担心被燕人包了饺子。
挺公平的,他年小,您也就一次出刀的机会罢了。”
……
锦衣亲卫,在岸边列阵,严阵以待。
天天警惕地看着前方情况,
就在这时,
地面开始了轻微震颤,前方,沙尘开始弥漫。
天天将佩刀收回,
走到身前一名锦衣亲卫前,将其长矛拿了过来,又走到另一名盾牌手面前,将其盾牌拿过来。
天天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来到军阵最前列。
“咚!”
盾牌被敲击在地面,
天天屈膝蹲下,长矛放在身侧。
大喝一声:
“锦衣亲军,变阵!”
“喏!”
阵形迅速发生变化,成了一个锥形,而天天,则位于最尖端。
亲卫上下,没人出声让天天去后头,也没人抢着上前表忠心,去到天天前头。
一支军队,是由人建造的,但同时,也是需要由人去征服。
在锦衣亲卫们看来,
王爷的长子,
就该在那个地方!
楚人的骑兵,已经看见了身形,他们即将冲掠过来。
天天这会儿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似乎这个孔隙间,他应该说一些话,再提振提振士气。
现在,自己有些后悔,之前在过河前,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导致现在的自己无话可说。
既无话可说,
那就不说了吧。
天天将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入甲胄兜里,取出一块沙琪玛,
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地吃着。
待得最后一口沙琪玛送入嘴里,
楚人的骑兵,也进入到了冲锋提速的阶段。
天天抓起了放在身侧的长矛,
用胳肢窝夹起,
喊道;
“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