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唏嘘。
好在,
魔王们的认知观念里,没有“怕死”这个概念。
窝囊死,不可取。
可要是如烟花般,
极尽灿烂之后呢?
多美。
瞎子抱着双臂,风徐徐吹动他的头发,按理说,他现在也应该去想些什么,可却想不到什么。
他到底是一个自私的人,哪怕有一女子服侍照顾他逾十年,可这会儿,脑子里却进不得丝毫属于她的影子。
一场风,
扬起了一阵沙,
风停,
沙落。
就这么着吧,
也挺好。
瞎子从袖口里又掏出一个橘子,放在面前,照常地开始剥。
梁程和阿铭则是并排坐着,
阿铭手里拿着一节断肢,继续挤压着“水分”。
这会儿,不是为了疗伤,疗伤在此时已经没什么意义,只是嘴痒喉咙痒身体痒心痒,想再喝点儿。
梁程则只是坐着。
阿铭看了看他,
又回过头,
继续挤压,将唇齿重新染红。
这是很奇异的一种对比画面,
门内的诸多强者,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与伤亡后,他们倒是变得更纯粹了一些;
反观对面他们认为已经走入末路被形势所逆转的那群存在,
反而流露出了一种“云淡风轻”的姿态;
双方的形象,好像颠了个个儿。
魔王们不紧张,
因为他们不用紧张。
他们是不可能输的,也不会输的。
莫说一个一品被刺杀后再冒出来一个一品,
这又算得了什么?
早先时候,
敢这般直接气势汹汹的上门,
就做好了掀翻一切的准备。
当主上完成那最后一步后,
他们将拥有……七个一品。
撇开魔丸不能出来,只能继续做地基,那也有六个一品,六个……一品魔王。
自始至终,
当主上在船上吃完那一碗面,放下筷子说出“找死”两个字时,
结果,
就已经注定。
甚至,
可以说,
魔王们只是或坐或站在那里,享受着这股子小小惆怅而没有极为夸张地嘲笑对面一直在做无用功,已经是很给面儿很克制很脱离低级趣味了。
“朕……回来了。”
大夏天子的声音再度传来,随之而起的,还有属于他的气息,他的威压。
完全的苏醒,似乎就在下一刻。
阵法外的郑凡,
在被四娘刺入最后一根银针后,
气息开始迅猛的飙升,
只是,
这气息距离想要的结果,还是差那么一丝。
这一丝,可以看做是很少很少,但同时,也能意味着很大很大。
一品,
没升成功。
不过,
郑凡并未慌张。
他将先前插在地上的乌崖,重新拔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开始向前走,刀锋,拖在地面划出痕迹。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大夏天子的声音传来。
“孤,不稀罕。”
郑凡的脸上,带着清晰的讥讽。
到这一步了,
不容藏着掖着,真情流露就好。
“归附朕,臣服朕,朕可以将这天下,与卿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