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郑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着下方架子上坐着的冉岷,
缓缓道:
“是他自己主动的,在给这场戏,加码。”
“这么狠,是许文祖敢用他么?”
后一句话,剑圣没说,那就是,许文祖毕竟不是你郑凡。
郑凡吐出一口气,
道:
“老虞啊,你知道对于下面的人而言,他们最怕的,不是被上位者忌惮或者印象深刻,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被无视。”
……
架子,被抬了过来;
越来越多的巡城司甲士,当职的不当职的,在其他城区巡逻的,全都赶到了这里。
所有人,
看着架子上浑身是血的都尉以及都尉怀中抱着的小娘子遗体,眼里,都仿佛冒出了火光。
有个规矩,
斗归斗,
但祸不及家人。
正如王府护卫被杀,但他们的家眷,却没被受牵连。
这是仁慈?
不是。
只是一种心照不宣。
输了,是你自己没本事,但真的要祸及家人,就别怪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巡城司甲士们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一股强烈的悲愤和杀意,已经在酝酿。
他们不是衙役,
他们也不是官差,
本质上,他们都是从军队里调派过来,挂一个巡城司牌子,实则,是内城的军士,也都是上过战场的。
燕人,在晋人的颖都里,那是人上人。
这般被欺负?
这般被蹂躏?
奶奶的,
信不信老子们今天直接血洗了你这狗禽的王府!
架子,
被放在了王府正门口,甲士们,都默默地向两侧退开一些。
怀里抱着刘娘子的冉岷,
在此时有些恍惚地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台阶上,再是落到了赵文化身上,最后,落在了“成亲王府”的牌匾上。
“啊!!!!!!!”
冉岷张大嘴,
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因为身受重伤,所以声音不高亢,但却拖得很长,带着一种深深的悲痛和绝望。
一时间,
血水混着眼泪和鼻涕,开始滴淌下来,落在了怀中刘娘子的身上。
冉岷低下头,
让自己的脸,
贴向了刘娘子的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个曾上过战场,立过功,斩过野人千户的汉子,
在此时无助得,像是个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冉岷哭喊道,
“你们冲着我来就好了啊,冲着我来就好了啊,冲着我来就好了……
她,
何其无辜,何其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