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气色不错了,你说,你要是就这么着了,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回光返照,那该多好,呵呵。”
伤心,不一定要用悲伤来表达;
事实上,生死这种事,对于他们三人而言,可能早就看淡了。
“有十天,知足了。”
燕皇扬了扬脖子,
道;
“梁亭,帮哥哥我搓搓背。”
“别了吧,大兄,你也不瞅瞅这水多脏,咱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好歹现在也是个王爷,虽然打小吃食粗糙了点儿,但外人瞧咱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这般埋汰的事儿,可别喊我做。”
田无镜伸出一根手指,
一道蓝色的气旋其指尖旋转,
而后顺入浴桶之中,
再指向一侧暖房内的植被上。
须臾间,
浴桶水面上的黑银色的东西竟然被剥离出来,化作一道水雾,喷洒向了那些植被。
这些被培植在暖房里,四季青翠的植被瞬间呈现出衰败之色;
但,浴桶里的水,却真的肉眼可见的清澈了一些。
李梁亭没好气地伸手指了指田无镜,
骂道:
“小镜子,看来是真的小时候没把你揍够!”
也就只敢提小时候了,
莫说自己受了伤后气血提前衰败,就算没受过伤,一路修炼到今日,李梁亭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是田无镜的对手。
狠话归狠话,
李梁亭还是顺手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走到燕皇身后,开始帮他搓背。
燕皇闭上了眼,
像是在享受。
曾几何时,
两只鸡腿,就能骗那会儿还傻憨憨的镇北侯府小侯爷替自己搓澡擦背。
不过,
燕皇忽然开口道:
“梁亭啊。”
“嗯?”
“先前你解龙袍时,很熟练。”
“哈哈哈。”李梁亭笑了起来,“家里有哩,爷爷那会儿就私下里做了一套,我爹呢,也做了一套。”
“呵呵,哈哈。”
燕皇闻言,也笑了起来。
百年镇北侯府,一直为大燕戍边,镇压蛮族,从未造反。
但,人家心里也会想一想,私底下,也穿过龙袍,过一把干瘾。
李梁亭开口道;
“陛下,我们俩离京了,那几个崽子可是已经被拱出火气来喽,怕是要压不住喽,万一哪个崽子真的跳墙了,可能就不好看喽。”
燕皇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摇摇头,
道:
“你们就放心地去出征荒漠,朕保证,会在京城,
给大燕的未来,一个交代;
给你们,
一个交代。”
说完,
燕皇长舒一口气,
“梁亭,无镜,替朕,将那对蛮子父子的脑袋,给带回来,放到朕的庙像前;
到时候,
朕要在太庙里,
和列祖列宗,
好好地摆一摆;
让他们知道,
朕,
虽然是他们的子孙,是他们的后代,
但朕得功绩,
却比他们,都要高!
朕这辈子,从未服过输,凡事,都要争个先后。
哪怕是在太庙里,
哪怕是他们,要在朕的面前论资排辈,
也,
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