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皇六子姬成玦、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皇六子姬成玦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这不是宣读谁立为新君的诏书,这是立太子的诏书。
先废掉原本的太子,
再立新太子。
这看似有些脱裤子放屁,实则,饱含着燕皇对于自己继位者的维护。
哪有什么皇帝临驾崩前,忽然废掉太子,指另一个皇子继位的?
要么就是逼宫要么就是老皇帝疯了;
史书上要是这般一写,本来没影的事儿,也能硬生生地被猜疑出鬼影重重。
自当应是,先废掉了原太子,再立了新太子,然后,皇帝驾崩了,再然后,新太子继位,这才名正言顺,程序光明。
史书上,也能做得清白。
赵九郎念完圣旨,
随即将圣旨举起,
喊道:
“大行皇帝已驾崩,遵我大燕祖制,先定新君方可再治国丧,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幸赖国本在此,神器方可交替,日月轮转有序,社稷平顺万年。
诸位臣工,
随本相,
一同参拜新君。”
说着,
赵九郎对着龙椅上的姬成玦跪伏下来。
下面百官则齐声高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是龙椅下方平台上立着的郑侯爷和大皇子,在此时也都全部跪伏下来呼喊万岁。
郑侯爷还微微抬起了头,
却意外地发现,
明明这会儿在接受百官朝拜的大燕新天子,
竟然特意低垂着视线,
在看着他。
仿佛,看见自己跪下了,比群臣的朝拜更让他惬意。
也罢,
今儿个,
就随他了。
今日之后,甭管新太子给不给自己下一个御前可不跪的恩典,他郑凡以后,都不会再跪了。
年轻时跪一跪,没什么,现在上了年纪了,腰不好了,可跪不得了。
群臣参拜结束,
姬成玦抬起手,
道:
“众爱卿,平身。”
“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
大家起身。
姬成玦指了指身边站着的魏公公,
魏公公上前,
“陛下有旨,庶人姬成朗,朕之手足至亲,于国有劳,于民有恩,故册封庶人姬成朗悯安伯,食封八百户,任大宗正,钦此。”
跪伏在下面一身白衣的姬成朗叩首道:
“臣,谢主隆恩!”
文官武将们还好,大殿内的勋贵们,则是齐齐地叹了口气。
太子被废,再给恩荣爵位,这是理所当然,大家对此并不奇怪,政治斗争,最终都得留一份体面。
但要知道当年,皇帝的兄弟在老皇帝没驾崩前,可基本都是王爵,皇帝登基后,其兄弟再请辞王爵,却也只是在王爵上递减一等为公爵。
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大行皇帝时,直接变成了侯爵。
得,
新君更绝,直接成了伯爵。
这看似是对自己兄弟的打压,实则,更是对整个宗室勋贵的风向标,再联想到这对父子的凉薄,宗室们清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