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回到马车。
首饰店的小二,则将其二人留下的两封信,揣着走入后堂,交给了老板。
老板打开书信,对两封信的内容做了总结。
钦差来到肃山大营,起用了不少晋地文士以作幕僚和文书,因为肃山大营被宜山伯经营得太好,钦差无人可用。
明义楼有兄长也有同僚就在里头,他送来的,是肃山大营的消息;
商贾送来的,则是历天城以东,另一处大营的消息,是粮草转运的消息。
首饰店老板,是银甲卫百户。
乾人一直在正面战场上拉胯,但银甲卫在阴影战场里,向来傲视群雄,将诸国同僚,全都比了下去。
也无怪乎乾国曾有大臣上书,请奏让银甲卫都督去带兵。
让一个番子衙门老大去掌握兵权,这直接吓得骆都督跪伏在了皇宫内一整夜,拼命自白那个大臣纯粹是脑子进水亦或者是傻乎乎的“公忠体国”,不是他指使的!
此刻,
这位肃州城银甲卫百户,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份情报进行了提炼;
一,钦差和宜山伯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钦差在剥夺宜山伯军权后,宜山伯副将等一众游击将军、参将全都称病,拒不配合,这使得钦差不得不让自己的钦差行辕里的武将代为掌军,同时,朝廷的新旨意下达,决定惩戒宜山伯以起杀鸡儆猴之用。
二,历天城以东粮草的转运,意味着原本驻扎那一地的李富胜也就是定边伯部,将被调动过来,替换肃山大营的驻防。
这位百户揉了揉眼睛,按照自己的理解,将接下来的影响也加上了。
肃山大营将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失去出战的能力;
李富胜性格急躁,喜好冲杀于前,用兵激进。
紧接着,
这位百户犹豫了起来,因为有些话属于可加可不加,他可以说却又轮不上他说,不说无错有功,说了可能会有过错。
但想到这些年来死在燕晋之地的袍泽以及当年燕人南下乾国时流离失所的百姓和上京被围的耻辱,
这位百户咬了咬牙,
又加了一句:
肃山大营钦差性格刚愎,操事急切,一意孤行;燕国皇帝有明主之相,必懂军中不得生变之理,非可糊弄之主,恐不久后该钦差会被调离查办。
最终,
百户长舒一口气,写下最后几个字:
望速行。
随即,
这一份价值千金的信报被送了出去,将以最快的速度不惜露出马脚导致其他人被暴露为代价传递到该收到的人手中。
看着手下人带着奏报出去后,
这位姓赵的百户,
难得的给自己备了半壶酒,倒了一杯,只嘬了小小的一口;
随即,
仰面靠在椅子上,脸上已然挂上了泪痕:
“该我大乾,赢一次了吧!”
…
新皇登基后不久,伴随着靖南王西行离开,朝廷已经在着手收拢晋地的各路军头,目前已经剥离了他们的地方治权,军头们没办法自己收税也没办法自己组织商队经商,不仅仅意味着将领个人的财富损失,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对麾下军队的掌控也随之削弱;
宜山伯等人曾一起擅离职守去了奉新城拜见世子殿下,这是靖南军一系,最后尝试的一次挣扎,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向朝廷的逼宫。
但三道圣旨却击碎了他们的念想,且朝廷开始以此发难,进行更为彻底地整合,平西王府则继续作壁上观,不愿做这个搞事儿的领头羊。
无巧不巧的是,
第一个矛盾爆发在了肃山大营,钦差和宜山伯势如水火,而朝廷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