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奉新城的上方,出现了一只青鸟。
青鸟无形,却又似有形,它在盘旋着,然后,找到了王府的位置。
只是,
当其准备俯冲下去一看究竟时,
城外葫芦庙里,
忽然传来了一声钟鸣,
倏然间,
一张无形的网,
将这只青鸟纠缠住。
…
空缘和尚正在敲钟,
一边敲,
一边在吐血。
了凡小和尚站在旁边看着;
“徒儿,是否觉得为师亏了?”
了凡小和尚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
径直对着面前的这口大钟,
用自己的脑袋,
撞了过去!
“咚!!!!!!”
这声音,不大,但却在转瞬间,震得人心颤。
空缘老和尚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不,是自骨子里,都被这一道钟声,洗礼了一番。
了凡小和尚撞完了钟,
整个人于原地跌跌撞撞地转了三圈。
脑壳上,鲜血顺着侧脸,滴淌下来。
但却在这时,
小和尚目光中的妩媚,变得更盛;
妩媚到了极点,则呈现出了一种空相,欲之极则为空。
其人,
左手掐兰花摆于身侧,
右手单手合什置于胸前,
嘴角,露出慈悲之笑。
老和尚张了张嘴,
问道:
“咋了?”
“为了回答。”
“该如何答?”
“想做就做即为自然,自然即为佛法,因佛法本自然。”
这些话说完后,
小和尚闭上了眼,
一层层金光,自其身上荡漾而出,抬头一望,虚无之中,隐隐有一尊欢喜佛相。
空缘和尚当即笑骂道:
“谁说出家之人出了家,就无门第之分,家里家外,都一个样,人和人,人和佛,佛和佛,都是不能比的啊。”
老和尚修的是今生佛,相当于白手起家。
而他,在收留了凡小和尚时,就知晓了他的佛性;
他是黔首出身,
但他的徒弟,“祖上”阔过;
佛门里,对此有相对应的说法,叫……转世。
老和尚不平了,吃醋了;
小和尚依旧闭着眼,
却开口道:
“看破未必是看破,出去未必不是进来,众生平等,本就是虚妄。
屋里的人看门外的佛,觉得佛在门外;
可门外的佛,抬头看了看这天,自己,何尝不是在更大的一间屋子里?”
空缘老和尚继续敲钟,
继续吐血,
骂道:
“阿弥那个直娘贼的佛,
师父我觉得这笔买卖,不,这笔佛缘,简直不要太赚。
咋了,
我小徒弟,也动了凡心?”
老和尚清楚,自己现在对话的,不是自己原本来的那个徒弟了,至少,目前不是。
小和尚点点头,道:“然。”
老和尚继续敲钟,
问道:
“师父我是想着,借着这份人情,把这葫芦庙,再扩建扩建,王府呢,也能给咱多一些度牒名额,师父我当师祖,你收徒弟,做师父。”
了凡小和尚闻言,
道:
“村外的庙,叫村庙,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