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身子骨出了问题,这件事很早就不是秘密了;
前几日镇北王入京是太子去迎,今日平西王入京还是太子去迎,天子为何不亲自去?
自然是身子骨经不住了。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所有人,都跪伏下来。
“诸位爱卿……平身……咳咳……”
“陛下有旨,诸位臣工平身。”
“谢陛下。”
“谢陛下。”
天子就这般被抬着,从外,进到里;
不少大臣脸上挂着泪痕,有些,更是直接失声痛哭起来。
有没有表演成分?
有,肯定有。
但里面,其实大部分人的眼泪,是真的。
天子性子刻薄,大家伙都清楚,但比起先帝时,天子其实很好相处了。
而且与先帝在位时大肆征伐不同,天子是一直在做着与民更始的,一道道善政下去,大燕的子民终于得到了喘息与恢复的机会。
新君虽然继位不久,但臣子们最清楚,这位天子,是一位明君。
皇帝被抬到了坐台前,那上头是宴会的最中央也是最高处,摆着一张极为宽大的龙椅。
皇帝侧过脸,看着站在边上的郑凡,道;
“姓郑的,背我上去。”
郑凡扭头看着他;
皇帝小声道:
“演戏,不用觉得恶心,是吧?咳咳……”
郑凡无奈,
走到龙輦前,
魏忠河帮助着“病重”的皇帝,让其靠在了平西王的后背上。
接下来,
平西王背着皇帝,走上了高台。
皇帝手搭着平西王的肩膀,
道;
“姓郑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虚弱啊。”
“你太入戏了。”
“敬业一点不好么?”
“再犯恶心,就给你丢下去。”
“呵呵。”
郑凡将皇帝安置在了龙椅上,
皇帝坐下后,
整个人就斜靠在了龙椅侧边,很是虚弱且萎靡不振的样子。
下方群臣的哭声,开始收起。
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投送到站在前排位置的诸位“伯爷”,也就是昔日的那几位皇子身上了。
但这几个昔日的皇子,在承受着这些目光时,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欢欣鼓舞,有的,只是恐惧。
他们是不知道皇帝在装病的,皇帝装病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也就平西王家与镇北王家,宫内那些宦官太监们,有魏忠河看管着,也不会多嘴。
按理说,新君身体出现问题,他们这些做兄弟们,似乎寓意着机会又来了,毕竟太子还年幼不是?
但平西王就站在那里,
他就站在那里;
这种威势,
这种无声的警告,
足以让这些天子兄弟们不敢生出丝毫妄念。
皇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这时,
魏公公站在高台边缘,开始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继位以来,深恐辜负列祖列宗之厚望,辜负先帝传位之恩德,辜负大燕黎民百姓之………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朕原欲以毕生之心血,求大燕之大治,求诸夏之一统,可惜,天不假年。
今龙体欠安,恐时局动荡,不为社稷求完全,为万民求依靠。”
念诵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