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真心投诚过来,那一日后山莲花池之事,孤可以考虑,对你网开一面。”
“王爷应该知晓,我爹,是刺面相公。”
“这我知道。”
“寻道不才,但,不敢辱没门楣。”
“何必?”王爷笑道,“你爹的下场,可不好哦。”
乾人曾无数次地惋惜,
这十余年来,要是大乾的那位刺面相公还在,那局面,又当如何?
至少,
在最开始时,不会一次次败得那般狼狈,那之后,也大概不会步步落入被动,乃至于眼下的……无力回天。
然而,
乾人惋惜归惋惜,
无论是乾国的百姓还是乾国的朝廷,
却从未真的为刺面相公平反过。
他们并不觉得,杀刺面相公是错,错就错在……杀早了。
李寻道沉默许久,
道:
“大乾养士百年,养后山百年。
总该有个人,去给一个交代。
公道,自在人心。”
“瞧瞧你马车上被砸的痕迹,还有你的这些车夫护卫脸上的伤,怎么着,孤都瞧不出人心里的公道,他到底在哪里。
李寻道,
今日你投于孤麾下,
孤可以帮你,
荡平这上京城;
也可以帮你,给你父平反。”
“王爷知道,寻道不会答应的,您就随口一说,寻道,也就随口一应。
师父,
和先官家,
一直在山上等着寻道去品茶呢。
至于这公道与人心嘛……”
李寻道伸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
“吾,心安即可。”
“自欺欺人罢了。”王爷笑道。
“人活一世,能骗好自己就已然是了不得的本事了。
另外,寻道听说,王爷在后山脚下,喊出过一句,这天下,日后将由您来亲自教化。”
“不错。”
“那寻道,
衷心祝王爷,
能教化好这天下!
介时无论身在何处,
寻道,
都将为诸夏贺,为王爷贺!”
说完,
李相公重新回到了马车内,马车和队伍,调头驶还。
王爷摇摇头,
也不知道为的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后,也回了帅帐。
入夜时,
上京城内传来了消息。
刘大虎走入帅帐,
此时王爷正和其父亲下着棋。
“王爷……”
“什么事?”王爷落下一子后问道。
“李寻道回城后,去了皇宫复命。
再之后,
在出皇宫回府邸的路上,
他屏退了四周护卫,又遣散了家仆,下了马车,孤身走入街道。”
听到这里,
棋子,在郑凡指尖转了转,
“然后呢?”
“李寻道被愤怒的上京百姓,打死了,据说……和当年虎威伯在梁国国都时那样,尸首也被百姓给分食了。”
“哦,知道了。”
王爷很平静地应了一声,继续落子。
刘大虎在旁边站了会儿,见王爷没其他吩咐,正准备先行离开帅帐不打搅王爷与自己父亲下棋,但人刚要伸手掀帘,就听到王爷的声音:
“大虎啊。”
“属下在!”
“给上京城再传个信;
明日,
那官家不准着素衣,只准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