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你不要初初了么?”盛司珩嗓音喑哑,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手指紧攥,手背上青筋跳动。
他脑海中晃过许多模糊的画面,心脏被人紧紧地捏在了掌心,又似被尖刀割过,有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事情,慢慢地浮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好像看到了小月亮。
他又要再一次被抛下。
沈繁星的脚步再一次停下,她没说话,但也没回头。
盛司珩的黑眸中闪过了一道暗光,黑眸一动不动。
他听过她温柔如水的声音,也听过她娇娇哼唧的嗓音,但今日他听到的只有她冰凉的、缓慢的、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落入他耳中。
“初初是我儿子,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要他。”
盛司珩黑眸沉沉,拧起眉头,沈繁星的这话听着十分怪异,初初是她儿子。
他神色晦暗不明,她跟初初的关系不就是因为他么?她不在他身边,她和初初还会有什么关系么?
他嗓音淡淡“繁星,你离开了我,你要以什么身份见初初?”
沈繁星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精致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她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动了动唇,清晰道“以妈妈的身份。”
盛司珩冷眸沉沉,眉头紧皱,折痕深深,一面觉得怪异,一面又有颗叫庆幸的种子悄然破土而出,他的繁星只是生气了,跟他闹脾气,或许她在等他哄她,初初就是他们之间缓和的桥梁。
沈繁星盯着他的脸,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恶,明明就不爱她,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是小月亮,却还是有男人的劣根性,不愿意轻易放手。
她胸口起伏着,抑制不住的怒意慢慢地上涌,堵塞在了她的胸口,堵得发闷,她生出了一种冲动的报复感,冷眼盯着他,开腔问“盛司珩,盛屹初真的是小月亮生的么?”
她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这个问题一问出去,他的脸色就越发黑沉阴鸷了。
果然,他的白月光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能说。
“什么意思?”盛司珩冷声。
沈繁星很轻地笑了声“你不知道么?盛屹初是我的儿子。”她让自己狠下心来,她红唇轻勾,弧度讥讽分明,“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千方百计地来到你身边。”
她的语调冰冷,每个字眼都是锋利的刀子,势必要割到盛司珩的心脏,将他割得鲜血直流,只有这样,她才会痛快些。
“我是为初初来的,为我儿子来的,从头到尾都是,他是我亲生的儿子。”
盛司珩瞳孔重重一缩,瞳眸缩小,他紧紧地抿着锋利的唇线,有短暂的一段时间,他明明听到了沈繁星的话,但却觉得他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脑海一阵空白。
好一会,他喉结滚动,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着,攥得生疼。
沈繁星说,初初是她亲生的?
他想笑,笑她的癔症,笑她痴心妄想,初初是谁生的,没有谁比他这个父亲更清楚了,她是不是太喜欢初初了?
他动了动薄唇,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什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