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了下唇,眼前模糊。
神明也不能保佑了呀,他们怎么还能在一起呢?互相伤害过的人,就算再和好,也有着无法愈合的伤痕。
这一本日记,盛司珩一直带着……无论他在哪……
她还没想清楚,就听到男人低沉含着愠怒的嗓音“你在做什么?谁让你碰我的东西?”
盛司珩推开了书房的门,他身上还穿着睡衣,脸色苍白,轮廓紧绷,眉眼间显然压抑着怒意,他在生气。
“谁准许你进书房?”
他眸光凌厉,扫视着沈繁星,语气没有丝毫客气,她就是个闯入他领域的外来者。
沈繁星眼中的泪还未干,她分不清他是真的觉得她没有资格碰他的东西,还是担心她找到什么联系外面的方法,但她的心脏就是一缩,因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感觉到他的不信任、怀疑和排斥。
没有男人会这样对一个他真的想共处一生的女人。
盛司珩迈开长腿,不过几秒,就攥住了沈繁星的手腕,黑眸沉如冬日寒夜,质问道“你来书房做什么?你碰了什么东西?”
他眸光一转,另一只手夺过她手上拿着的日记本,阴沉着眉眼“这也是你能碰的东西么?”
她不知他是恼羞成怒,亦或是别的什么,但她自己刚刚开电脑,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睫毛上的眼泪都还未干,新的泪水就不自觉地落下。
“你吼什么,盛司珩,你又发什么疯,我拿我的东西,不能拿么?这就是我的日记本。”
她红着眼睛,倔强地看着他,视线一再模糊。
盛司珩胸口浅浅起伏,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但他只要想到她在这里接触了什么,拿到了什么,之后有可能会离开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繁星手上仍旧抓着那本日记本,她转身就想离开,声音带着颤抖“盛司珩,我真的不明白你,你把我当做什么?你一边恨着我,一边留下我的东西,你不矛盾么,你不难受么?还是我就只是你的私有物?”
盛司珩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喉结滚动“繁星……”
“你放开我。”沈繁星的手挣扎着,越挣扎换来的却只有他的越发用力。
他说“别拿走。”他声音艰涩,只有这一句。
沈繁星手上的动作顿住,怔怔然地一动不动,多余的解释也没有了,只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声道“日记本,给我吧。”
沈繁星轻轻地咬着下唇“这几年你都带着这本日记。”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她在之前不知道看他私下看了多少次这本日记。
他为她立碑,称她为亡妻。
她想到这,身上的力气渐渐地消失,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尖越发酸涩,他轻声叹气,将她搂了过来,只说“别哭了,现在还不太平,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你乖乖的。”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