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什么,淡淡地道“没事。”
沈繁星不知道为何,一股莫名的失望笼罩了她,然后淡淡苦笑,幸好只是做戏,否则,他们又要开始玩猜心游戏了,她已经疲倦了,不管两人经历了多少事情,他始终猜忌着她,不愿意对她坦白,就连他遇到的事情,都不愿意跟她分享。
盛爷爷重病,他现在孤立无援,他却神情淡定,不愿诉苦,唯一能暴露他状态不佳的,便是他沙哑的嗓音。
她想起以前,她一直幻想着,他会原谅她,然后她努力学习,早点毕业,成为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伟大女人,她不愿意做金丝雀,笼中鸟,她想要的是一个独立的、自主的、优秀的女性。
他既然不想说,她也没再问了,淡淡地挂断了电话。
管家应当得了盛司珩的吩咐,不让她接触这些电话,一挂断,就盯着她,就像盯着令人厌恶的贼一般,真是可笑。
沈繁星只觉得荒谬,再晚点,特助送盛司珩回来,盛司珩周身都是浓重的酒气,喝了不少,眼睛通红,单手紧紧地捂着胃,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特助说“盛总今晚应酬,喝了不少,胃病犯了。”
沈繁星面无表情地去拿了药,又把热水递给了盛司珩,看着他吃了下去。
他脸色的确不好看,眼下覆盖着浓郁的青黑色,薄唇紧抿却苍白,仔细一看,轮廓似乎都瘦了。
他没说话,就躺在了沙发上,疲倦地闭着眼睛,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沈繁星和盛司珩。
沈繁星看着他的脸,睫毛轻颤,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怔怔的,然后想到,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所有的爱和恨都会放下,彻底结束。
“看什么?”盛司珩仍旧闭着眼,却哑声开口,他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拧着眉头,“我没事,就是喝多了难受。”
沈繁星嘴唇动了动,想劝他爱惜身体,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在想什么?”他问,声音里有酒气,“最近你在家里做什么?”
沈繁星眼皮一跳,面色平静,却又怕他知道了什么。
于是,她慢慢地俯下身,趴在了他的胸口上,抱住了他,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流转着,映照出他漂亮冷硬的下颔线,他喉结滚动。
她突然眼睛微酸,有些难过,那时候在博洛尼亚,他眼睛看不见,她也会这样趴在他身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或是抚摸过他的喉结。
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再乱动。
她没看到的是,盛司珩徐徐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盯着她,眼里的深海波澜起伏,薄唇抿成了直线,却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他的手机震动了下,打破了一室的寂静,他扫了一眼,却没有接听起来,她睁开眼,余光不注意地扫到,看到了是盛锐成的电话。
盛司珩的身体肌肉僵硬了起来,盛锐成这个名字,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过的坎,这个名字时刻提醒着他,她曾经对他的背叛。
她扯了扯唇角,有些讥讽,从他的胸膛上爬了起来,他没有阻止她。
从始至终,他们之间就充满了怀疑和背叛,前几个月她自以为是替身,以为只是一份弥补,现在却是恨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