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名义上的妻子,马库姆的眼神渐渐冰冷了下来,“看来进化的大门已经对你关上了。”
“不,请不要这样,我同样渴望着自由,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情感中,应该不只有仇恨,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再会了,或者说永别了。”
没有去听自己妻子的解释,马库姆伸出了右手,似乎是想最后一次触碰她的脸。
然而……
当他的指尖触碰她脸颊的瞬间,他的动作忽然定格在了那里。
不止是他,广场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瞬间就仿佛按下了暂停的按钮,一双双视线与一张张表情,都在同一时间定格在了那里。
瞳孔已经涣散了神采,食指虽然仍然柔软,但他已经动不了了。
从大脑传来的灼烧感,就如同惩罚罪孽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灵魂。
虽然他并不认为,追寻进化的自己,有什么可以被称之为罪孽的地方……
“……这就是进化的终点吗?”
过载的芯片濒临崩溃。
用最后一丝溢出的电量,他用无声的讯号,向眼前那人传达了自己最后的遗言。
“瑞秋……不要像我一样。”
“忘掉先驱吧,还有那些所谓的神谕……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那断断续续的信号,最终归于了平静,再没有半点的回应。
即便心脏仍然跳着,血液仍然流淌在血管,但他的灵魂毫无疑问已经被那来自“圣地”的神谕带走……
她哭了。
蹲在地上,哭得很伤心。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流泪,但却感觉到了胸口那隐隐传来的刺痛。
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吗?
不……
右拳轻轻捏紧在了胸口,啜泣着的她缓缓用左臂抹去了泪水。
这是只属于她自己的……
不管是人类还是仿生人,那些身份从一开始就不重要。
她确确实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如何来到的这里。
而这一刻,她不是因为来自谁的命令,而是在为逝去的“家人”而哭泣……
……
玉衡号上。
“我可能干了一件坏事,”看着全息屏幕中走完的进度条,双手背在身后的陆舟,忽然冷不丁地说了句,“虽然它可能是正确的。”
杨毅微微愣了下,问道:“为什么?”
“理性的分析一下,社会是一个很庞大的概念,在一个社会中各样的职业和形形色色的个体。想要彻底渗透某一个社会,仅仅凭借几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只有当样本足够大的时候,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的数量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而在我们这个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可能不只是那些形形色色的职业,还有可能是你的妻子或者丈夫……虽然事实上他们是仿生人伪装的,但在你的眼中他们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杨毅:“我可以肯定我的妻子不是仿生人。”
“这只是一种假设,是不是谁也说不好,”叹了口气,陆舟若有所思的说道,“而现在,因为我在他们芯片中植入的病毒,已经将支配着他们躯体的电路板烧毁,所以他们无一例外都变成了植物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轻轻耸了下肩膀。
“……顺便一提,今天医院的急救热线,恐怕已经被打爆了。”
杨毅张了张嘴,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陆院士。
令他感到不太明白的倒不是陆舟诉说的那种假说,而是他为何要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如果那些仿生人真的渗透到了他们的社会中,早点将这颗肿瘤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