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商晏煜现在这个迷惘的眼神,让她肝都在发颤。
怎么忘记先帝先皇后已经死了?
现在逼他承认错误有什么意义?他拿什么去弥补?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想悔过时,却得不到原谅。
不对不对,不能因为心疼他就继续看着他一错再错,必须把观念给掰正“那个……你今天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可怕?”商晏煜扬唇,似笑非笑。
废话,一个连自己亲爹都杀的人,能不怕吗?舔舔唇瓣,打哈哈“怎么会呢,其实你这人吧,
挺不错的,若非你带头鼓励大家走正道,现在朝堂上还是一片乌烟瘴气,
而且明明每次都恨不得杀了我,可我还活得好好的!”
妈呀,实在编不下去了,若要她说他的缺点,一个小时候都能不带重样的,可优点……长得帅身材好算吗?
对啊,都不找不出优点,她又是怎么看上他的?
商晏煜又不傻,自然听得出那几句话说得多牵强。
也不生气,十指交叉搁置腹前,歪着头看向别处“你说的不错,皇兄皇嫂从未想过加害本王,当初胡后为保后位,令母妃……”
说到此,交叉在一起的十指开始泛白,面上却装作无所谓“死于非命,
那时我与三弟才刚出生,父皇……虽荒淫,但绝不至于被那点迷情香左右,他全不顾母后身体未愈。”
某女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其实这些事她早就从柏司衍那里得知了,只是不想他继续多心而已。
当然,在听到这些时,心里还是很压抑。
“从懂事起我就知道父皇不喜欢我们两兄弟,刻意疏远,难以相见,
胡后又颇为忌惮我俩,但也没敢明目张胆来加害,因为父皇还愿意认我们,
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与三弟总是要比大哥用功许多,可是后来他不认我们了。”
不知想起了什么,商晏煜抬手捂住眼睛,悲痛之余还失态的打了个酒嗝“柏相手段何其高明?
一句话就险些要了我俩的命,也怪三弟自己愚蠢,有些事知道了就该藏在肚子里的,
为什么偏要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不得宠的皇子,怎敢当众去质问那人?”
男人肩膀开始轻微耸动,娄千乙知道他正在哭,顷刻间眼泪也相继滑落。
很想过去抱着安慰,但她没有动。
难得肯来跟她倾诉,就让他把伤口彻底剥开吧,只有这样才有痊愈的一天。
果然,再开口时,声音都变得瓮声瓮气“他还那么小,比任何孩子都要聪慧,
父皇怎忍心对他出手?怎忍心让那么多人去折磨他?
胡后已经是皇后了,大哥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她何必要忌惮于我二人?”
因为她知道你们长大后不会放过她,因为是她设计杀了你们的母妃,某女在心中这般说。
“后来我发现他开始不说话了,不管人们怎么对待他,他都两眼空洞的承受,
不言不语,脸上永远挂着笑,
他在无声的讨好着、祈求着人们放过他!”另一只手也紧紧捂到脸上,沉闷的哭声渐渐溢出。
娄千乙捂着嘴跟着呜咽,再也听不下去,飞快的爬过去将男人的头环抱在胸口,用力摁着“那你呢?你不也还是个孩子吗?”
为什么你都不心疼心疼你自己?
即便女人抱得很紧,男人还是用力摇了摇头“我不能倒下,否则我们就真完了,
我不怕他们打我骂我,就怕他们折磨容佑,他已经承受不住任何伤害了,
只有我和周婆会保护他,那几年,真的是人间炼狱,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对我,我都始终直直的站在那里,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