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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齐老头,寿终正寝!
程锦东把枪抛向大海,淡淡的说道“动我,或许会留你性命,可动我儿子,不行!”
老头死了。
壮汉也死了。
一群亡命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有的握着刀蠢蠢欲动,有的则悄悄后退,似乎想要下船。
沈离转身对这些人说道“发钱的都挂了,你们还要拼命吗?”
闻言,一群亡命徒,面面相觑后,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刀,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靠着绳索,又攀回他们来时的小船。
一场风波,终于结束了。
甲板上的众人,也都站起来松骨的松骨,叉腰的叉腰,议论声此起彼伏。
而在此刻。
程然的心里,却忽然空落落的。
程锦东杀壮汉时那句我儿子让你死,你就必须死。
还有刚才杀齐老头时说的动我,或许会留你性命,动我儿子,不行。
虽然听上去,让人很感动。
然而,不知为什么,程然却觉得这与自己无关,就好像程锦东那句话在他看来,只是为了赎罪罢了。
至于赎什么罪……
眼帘里出现一双鳄鱼牌皮鞋。
程然立刻把脸扭向一旁,然后捂着肚子,扶着栏杆,艰难的爬起来,看都不看站到他面前的程锦东,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这时的他,总觉得船上所有的人,天上所有的云,海里所有的水,都失去了它们应有的颜色,变成黑白,变成了生硬的背景图。
脚步踉跄。
程锦东不紧不慢的跟在程然身后说“关于这件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有很多东西你现在还不懂。”
“虽然这让你心里不舒服,不过身为程家的男人,这也是必经的考验之一。”
“程然,如果你想坐江北省商盟主席,一句话,我帮你。”
忽然。
程然猛的回头,之前麻木的双眼,也霎时闪过一抹红芒。
他愤怒的,疯狂的,大声的对程锦东吼“不用!”
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变的噪杂的甲板上,瞬间静止。
所有人都被程然的怒吼惊到了,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向程然与程锦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程锦东自然也怔在当场。
“咱不熟!”程然怒吼。
吼完,转身就走。
程锦东没跟去,只是直直的看着程然的背影,就像石化了一样。
“考验?”
“程家?”
“我不稀罕!”
程然嘴里念叨着。
都说人生如棋,但是谁又甘心去做别人的棋子?
更可怕的是,亲生父亲,压上自己儿子的生死安危,去下这盘与程然毫无关系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