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时候,仍然没见到沈安回来。
她就在心里胡思乱想,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脑海中一浮现出这种念头时,她就立马警告自己,“不要瞎想,他不会有事的。”
她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害怕。
“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产婆被人杀死了。”
“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他的孩子被人掳走了。”
“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儿。”
沈安迟迟不见回来,春花就决定,把产婆找个地方埋了。
产婆五十多岁的年纪,一生孤苦无依,前几年,她的老伴儿生病死了,留下她一个人,苟活至今。
平日里,她就务农,种些蔬菜,一部分拿去卖了换米,一部分留下来自己吃,日子还勉强过得去。
为人接生的事宜,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做了。她本想这辈子都不再做产婆的事了,只是因为陈梦有一天在路上,帮过她的忙。
产婆看见陈梦挺着大肚子,脸面陌生,遂问道,“夫人,可是新搬到这里来的?”
一阵攀谈,产婆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陈梦,还允诺道,“你快生的时候,就派人去叫我,我来给你接生,准保顺顺利利的。”
春花临时决定,既然产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丧事就不必进行了,挖个坑给埋了就是了,也算得入土为安。
于是,春花找来一个袋子,笨手笨脚地把产婆装进袋子,拖出房间,拖到客厅,然后拖到门外。
拖到房子后面的一条土沟旁,春花冷得瑟瑟发抖,她紧张地东张西望,雪地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她这才弯下腰,继续拖拽袋子,直到把袋子拖到沟地。
她跑回屋里,取了农具来,诸如锄头、铲子等物。就着漫天大雪,春花把产婆埋在了土沟里。
陈梦醒后,没看见产婆,便问道,“春花,产婆呢?”
“夫人,你昏睡几个时辰了。产婆给你接生完,她就走了。”
不过,陈梦发现自己的手边的玉佩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春花,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玉佩?”陈梦问春花,“那是我特意给公子准备的诞生礼物。上面刻着一个梦字。”
“我没看见啊,夫人!不会是产婆顺手牵走了吧?”春花故意嫁祸产婆,借此迷惑陈梦,让陈梦从此不再挂念她,最好是不再说起她。
“那个产婆,我觉得人很好的!她不会做那种不三不四的事儿吧?”陈梦半信半疑地说,“你有没有把装备好的礼钱给她?”
“我给了,但是,她硬是不收。我就想着,改天再给她送去。最后,我就作罢了。”
“也许你说对了,她把我的玉佩牵走了……”
“夫人,那我现在就去她家,把你的玉佩给要回来?”春花装模作样地说,说着就要往外走。
“罢了罢了,春花,那块玉佩也不值多少钱,她了一辈子,可能没见过,一时心动就拿走了。当是给她的接生礼钱吧!她一个人生活不容易。”
“不行,夫人,不能纵容她的这种坏行为。”春花坚持说道。
“此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给我弄些吃的、喝的来吧,这肚子一下子瘪下去,反而有些饿了。”
“夫人,也真会说笑。”春花笑道,“夫人,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去把熬好的鸡肉、鸡汤,给您盛来。”
“辛苦你了,春花。”
陈梦吃了鸡肉,喝了鸡汤,抱着她的儿子,再次睡着了。
整个月子期间,陈梦都不曾走出房间。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由春花一手保持的。
开春时节,田野里渐渐变绿,河沟边上的一排垂杨柳吐出新绿,山坡上的草儿摇曳着毛茸茸的脑袋。
没错,春天来了。东风吹拂,万物复苏,天气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