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几乎是夺门而逃,就好像她已经被凌绍诚发现了一样,又好像有最凶猛的野兽追在后面,随时要将她一口吞掉。
她单手扶着墙壁,明明想逃,但两腿犹如灌了铅,又沉又重。
凌暖青回到纸醉金迷,范筱竹一边算着提成,一边笑呵呵地走进休息室,却一眼看到凌暖青蹲在地上。
“甜笙?”她小心翼翼地喊她一声,“你怎么了?”
“他来了。”
“什么?”范筱竹听到这话,头皮开始炸开,“谁啊?”
“我躲了他五年……我没想到……竹子,我们赶紧逃吧,他好像不知道我在这。”
范筱竹快步来到凌暖青身边,蹲下来抱住她的肩膀,“不要怕,你在哪遇到他的?无忧会所吗?”
“是。”
“这个狗娘养的!”范筱竹直接爆了粗口,“这几年把你折磨得人不像人,还不够吗?”
她好不容易看到凌暖青活过来,可以跟她一起骂人打架,她们好不容易过上新生活,他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呢?“没事,他这种有钱人去无忧会所不奇怪,我们好好地待在纸醉金迷,他找不到我们的。”
凌暖青方才真是吓傻了,范筱竹拉过她的手,不住在自己掌心里搓揉,“在他眼里,纸醉金迷是个烂地方,只有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才会来,所以……这儿很安全。”
凌暖青眼皮颤动,她对凌绍诚的恐惧是从心里漫出来的,她过了五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躲躲藏藏,可日子却是这样美好。
“他过不了几天就会滚的,我们当心点就是。”
在一个城市安定下来何其困难,要想再找一个像苏姐这样能包容她们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凌暖青调整下情绪,期间还有别人进来,钱潇潇扭着腰肢挤进休息间,从包里掏出解酒的药丸塞到嘴里,“喂,丑八怪,别在我眼前晃,怪不得我这么想吐。”
“你骂谁呢?”范筱竹像只护犊子的母老虎般站起来,“当心我把你嘴巴撕烂了。”
“她这样子不丑吗?真恶心。”
范筱竹嘴上从来不饶人,“你是怀了哪个野男人的种吧?伺候的人太多,孩子他爹是谁啊?”
苏姐正好从外面经过,各打五十大板,逮住了她们狂骂,“一个个太闲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美若天仙啊?要不要给你们安排出台啊?”
范筱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打死你!”
凌暖青将她拉到旁边,递了一杯水给她,“消消气。”
范筱竹噗嗤一声想笑,她最清楚凌暖青了,极能忍耐的性子,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她,实际上焉坏焉坏,通常做了什么坏事别人还怀疑不到她头上去。
凌绍诚坐在无忧会所的包厢内,别人敬酒他一口没喝,吊着一张帅气的脸,任凭他们说破嗓子都没用。
助理处理完事情走进来,这么多年反正借口也找烂了,干脆就用一个最烂的吧,“张总不好意思,凌先生前几年胃出血过,很严重,医生明令禁止一滴酒都不让他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