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水杯朝着左边的肩膀处泼过去，凌绍诚惊愕退开，满面都是水渍，水正从他前额往下挂，淌过了男人浓密的眼睫毛。

他抹了把脸，勉强睁开眼，“你，敢泼我？”

“这是对你骚扰我的警告。”

凌绍诚鼻子里发酸，眼睛也有点红，都是因为进了水，“凌暖青，谁给你的肥胆？”

凌暖青指着一个角落，“这儿都有监控，你最好别动手动脚的。”

他走到那张纹身床前，抬腿往上一坐，凌绍诚脱下西装，衬衣领子也都湿了。

他当着凌暖青的面开始解扣子，她快步走到门口，“你别这样啊。”

“你要敢走，我就这样追出去。”

凌暖青将门砰地关上，今天纹身馆里还有来提前体验的客人，凌暖青这么一跑，万一凌绍诚真光着个身子追出去怎么办？

男人敞开了衬衣，结实的胸腹肌若隐若现，凌绍诚朝胸口的伤疤处一指，“我要在这儿纹个图案。”

“你自己有喜欢的吗？”

凌绍诚冲凌暖青招下手，“跟客人说话怎么隔这么远，过来。”

凌暖青往前走了两步，凌绍诚手指在胸前点着，“你可以推荐下。”

“我觉得你这身份，可以纹一条龙，或者一头狮子、老虎？太霸气了，衣服一脱，谁敢惹你？”

凌绍诚想到了八十年代港剧里男主角的标配，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你以为我是脱了上衣要去打架吗？”

“那就纹个老鹰吧。”

凌绍诚眯起眼帘看着她。

“蛇？眼镜蛇！”

就没一样好看的。

凌绍诚噙了抹笑，“你是想让我把我的床伴，活活吓死是吗？”

“那就来个小黄鸭吧。”

“你才是鸭子！”

凌暖青摸了下鼻尖，“要不你定制吧，我按着你的要求给你设计。”

“行啊。”

“凌先生出手，肯定是要好的，我懂，先来个五千定金吧。”凌暖青说着要去开票。

“五千不是问题，”凌绍诚看这女人脑子里想的都是钱，“你先跟我说说，你的设计方向。”

“就看你想要什么了。”

凌绍诚将她叫到跟前，“不需要太大的图案，还要有特别意义才行。”

“好。”

“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对，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一定替你画好。”

凌绍诚笑，“如果有参照物，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对。”

凌绍诚双手撑在身侧，目光从她的脸上一点点挪到凌暖青的身前，“那你把上衣脱了。”

“你不要耍流氓！”

“我这是跟你好好探讨。”

凌暖青就没见过说话还要让人脱衣服的。“凌先生既然不是诚心的，我也没必要跟你在这耗着。”

“我想纹……”

凌绍诚买了个关子，握紧凌暖青的手腕将她拖到跟前。

“把你的一对胸纹在我身上，大小、尺寸都要一模一样，这点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