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侯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忙碌的声音,忽然有种错觉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
手中的剑已经被擦拭干净,轻轻拔出来似有龙吟之声。
他被困在这里太久了,终于有一天再走出去,离开家中,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如此的平静。
“父亲。”
徐情安的声音传来,安义侯放下手中的剑,看过去。
这些日子马不停蹄的操练,徐青安皮肤黝黑,整个人也壮实了许多,终于有些人样了。
“今日的功课完成了吗?”
安义侯沉着脸问过去。
“还没有,”徐青安回答的也很干脆,“忙着出去了,不过今天一定会做完。”
说完这些话,徐青安已经准备好膝盖,准备承受老爹的雷霆之怒。
意外的是,安义侯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窗外“今日家中许多人进进出出,要仔细着些。”
徐青安有些意外,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你也长大了,不能整日里想着胡闹,你祖母身子不好,不要总是让她牵挂,你母亲要操持整个侯府最为辛苦,你要想着帮衬着些,还有就是保护你妹妹,若是遇见大事,要多与你妹妹商量,但也不要事事都依靠她,你要记住,你是个男子,必须承担起家族的重任。
从前你不学无术,京中闲逛,虽说是本性使然,也怨我没有教好,这些日子对你严加管教,也是想要弥补为父的错失,望你能够明白。”
安义侯语重心长的一段话,让徐青安彻底愣在那里,没有打骂,而是这样温和的劝诫,徐青安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
安义侯道“你是不是也想过要去投军?大丈夫总会有些志向。”
这个问题。
徐青安摇头“没……”
安义侯压制着心头的怒火“以后肯定会想,既然这样必须要练好功夫,勤读兵书,将来上了战场才不至于会害人害己,知道吗?”
还是没有骂他,徐青安开始不安地抠起手指来,父亲到底怎么了?
安义侯耐着性子道“听到没有?”
徐青安终于点头。
“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安义侯说完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徐青安却愣在那里没有动“父亲,您再多说几句话。”
安义侯心中一软,油然生出几分慈父的心绪来,看着徐青安,终于想起儿子小时候可人的模样“遇事多思量,少走弯路,少犯错,也就能过的舒坦些,平日里胡闹些也就罢了,遇见大是大非的事绝不能含糊,更不能与那些奸邪小人为伍,至于别的……为父现在说你也不懂,而且为父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走吧,走吧。”安义侯挥了挥手,现在看着儿子那呆愣的表情,他心中就堵得慌,这不肖子今天好像忽然懂事了,竟然还主动要求他多教训几句。
刚思量到这里,安义侯只感觉一股劲风迎面而来,然后自己的脸皮立即被抓了个正着,紧接着是徐青安的声音“咦,没错,你是我父亲。”
徐青安看着安义侯沉下来的脸,颇有些无辜“爹,你怎么了?病了吗?”
门外的孟凌云本来已经闭上眼睛在打盹,忽然被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惊得清醒过来,这样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定然是世子爷单方面被殴打。
果然,门很快打开,徐青安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徐清欢正好走进院子,看着哥哥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哥哥又惹父亲生气,明日父亲就要去常州了。”
“我看爹有些不对劲儿,”徐青安眨了眨眼睛,“我们父子两个就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好了,一切都恢复正常。”
看着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