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了院子,徐清欢转身看向宋成暄身后,从方才开始她就没有看到永夜。
徐清欢忍不住低声问“永夜去哪里了?”
“让他去处置些事。”宋成暄神情自然看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继续为她暖着冰凉的指尖。
看到宋成暄这般模样,徐清欢心中更多了几分踏实,她和宋成暄相处时间久了,渐渐摸透了他的脾性,宋成暄不会脸上表露出对她的关切和忧心,而会事先将一切安排妥当,就算中间出了差错,他也会设法救她。
两个人在屋子里坐下。
徐清欢道“现在能确定当年是沈老爷将魏王爷有难的消息送出了宫。”
她仔细将方才的情形与宋成暄说了一遍,如果沈老爷与当年的事无关就不会突然情绪激动。
在她提醒了外面有人偷听之后,沈老爷立即顺着她的意思与她串供。
不过沈老爷的话虽然半真半假,但还是透露出几个讯息。
徐清欢道“沈老爷说出那内侍嘱托给他的话,不但为他出现在院子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还进一步为宋家正名,宋家来此处是为了查那些贼匪的来历,而非有其他的意图。
在那样的情形下,沈老爷能想的这样周全,足以看出他对宋家的维护之意。”
危急关头才能辨人心,这就是她明知危险还要前去的原因。
必须要将眼下的情势弄清楚,这样才能争到先机。
宋成暄望着神采飞扬的徐清欢,她嘴边噙着笑容,一双清澈的眼睛闪闪发光,只是因为太过操劳眼角隐隐有些发红。
“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做,你去歇着吧!”
听到宋成暄低沉的声音,徐清欢就要拒绝,却觉得头上一松,固定发髻的长簪已经被宋成暄拆了下来,发鬓顿时变得松散。
头上少了负累,徐清欢却顾不上体会这份轻松,而是惊诧地看着宋成暄……宋大人做这样的事真是越来越顺手了,之前还知道避着点人,现在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宋成暄若无其事地看向银桂“服侍大小姐吃药、梳洗。”
银桂刚刚从大厨房端来了药,正想着要不要打断两个人的谈话,听到宋大人这样吩咐立即松了口气,十分听话地走上前来。
她还没嫁去宋家,宋大人就要在她屋子里当家作主了,她一点都没觉得累,还准备仔细想一想沈老爷说的那些话,整理其中的线索。
徐清欢看向宋成暄,宋大人正襟危坐,目光深沉,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小姐,”银桂道,“廖先生说了,最近加重了药量,大小姐用了药就要好好歇着。”
廖先生的话她自然要听,徐清欢接过了银桂手中的药碗。
她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听了他的话。
看着她将药喝下,他也该离开安义侯府,却坐在这里不想起身,方才见她微红的眼眸,心中一动,忍不住握住了她头上的发簪,明知这样不妥,却一时难以自持。
望着她那惊诧的神情,他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心中难免会有些不自在,只怕再这样下去,即便人前表露的再端正也是掩耳盗铃。
宋成暄端起了面前的茶水,从动作到发稍一丝不乱。
徐清欢重新打理好头发,换了衣服,却发现宋成暄还在外间的小书房中饮茶,仿佛一时半刻不准备离开,难不成他还要看着她睡下?
银桂低声禀告“宋大人在看手里的文书。”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往常这样的时候,宋大人已经走了。
徐清欢向外间走去,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身姿没有动,淡淡地开口道“沈复既然将消息送去那处院子,院子里的人必然与魏王府有极深的渊源,当年魏王府巨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