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姜贵妃倒是没怎么在意,在她看来,公孙行止无非就是一个强弩之弓罢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皇上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将皇位给一个侄子的,现如今也无非就是站着太子的名头罢了。
等太后一死,他这个太子之位也算是到头了。
一直磨磨蹭蹭了片刻,公孙长堰又十分的享受和她温存的时间,直到内监前来催促,这才慢悠悠的前往太和殿。
今日的雪骤然停歇,到成为了一个良好的征兆。
人还未曾踏进太和殿内,就听见文武百官的一阵吹嘘了。
这一次的事情大皇子办得极好,一下子解决了千古难题,让众人刮目相看的同时,心中也有了一个小小的判断。
房云翼坐在角落里,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淡漠的态度,对于他们的曲意逢迎并不感兴趣。
他本以为太子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势必会借助这个机会朝他一番招揽,让自己归为他所用。
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于太子的信息。
对方像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一般,就仿佛这件事情真不是他想出来的。
“房大人,怎地不饮酒?”旁边的同僚见状,忍不住的的问了一句,因为喝酒而皱了皱眉头,脸颊浮上些红晕“宫中的酒,真乃是琼浆玉液啊!”
房云翼淡笑“苏大人多喝几杯。”
莠和殿内。
白雪压垮了梅花枝,上头的梅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白红相间怪异的美,诡异的艳。
孟妤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一抬头就看见他孤独的背影,就似寒风中独立的绿竹。
尽管孤独,却身姿挺拔。
君当如竹,风不折,雨过不腐。
“宴会要开始了”他慢悠悠的折了枝梅花,语气平淡“阿妤觉得今日本宫该如何?”
孟妤微微蹙眉,她觉得这个太子殿下有些抬举自己了,怎地什么都要问一问?
她只是一个暖床丫鬟而已,又不是军师。
算了。
低垂着眉眼,她一板一眼的回答“殿下不能不去。”
手中的梅花刹那间化成了残枝,公孙行止弯了弯嘴角“阿妤真聪明。”
这俩人说得云里雾里的,高栾听得一脸茫然。
也不知道为何殿下总是夸奖这个苗豆芽,不就是回答了几个问题吗?
公孙行止是真的越发觉得这个小胖丫不简单了,一点就通,一点就透,偶尔的装疯卖傻,恰到好处。
孟妤垂首,诚惶诚恐的回话“为殿下排忧解难乃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这话说得很漂亮,也很讨人喜欢。
皇宫里面的主子,谁身边没有一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内监听候差遣的?
可最后判主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倒打一耙的更是数不胜数。
他转身瞧着面前的人,貌不惊人,肉嘟嘟的,委实算不上是个出众的女子,也难怪被相思阁退货。
可这样的胆识却是多少人望尘莫及,难以媲美的。
从她昏死一次之后,公孙行止觉得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要怀疑这是那个宫里面派来的,这般聪慧。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颚,像是一种习惯,指尖轻轻的捏了捏上头的肉肉,语气温和缱绻“阿妤可见过本宫生气?”
孟妤觉得奇怪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天天生气嘛?
“阿妤可会判主?”
“奴婢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毫不犹豫的承诺张口就来。
于她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在此处活下去,别说是发誓了,就算是拿她祖宗十八代发誓都没问题。
她身份背景干干净净,所以公孙行止才将她留下的,却又处处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