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跌跌撞撞的到了一处别院停下来,乌云密布下这个小别院多了几分韵味,四周静悄悄的,别院前一个巨大的荷花塘,因着寒冬刚过,里面一片空荡荡的,水面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厚冰块。
也不知道何时,又飘起了细碎的密雪。
孟妤跟随着他的步伐,将手中的大氅给他披上,踮起脚尖给他系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殿下,咱们到此处来意欲何为?”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公孙行止这么做岂不是在自找麻烦?
皇宫那边刚刚出事,他就出来瞎折腾。
“不是和阿妤提过了么?看望故人。”
故人?
孟妤蹙眉,实在是想不到他所说的故人会是谁,也从未听秋嬷嬷提起过。
掀了掀眼皮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人的眉眼,还未来得及开口时身后的别院大门就打开了。
“殿下,”来人是个瘦弱的书童,恭恭敬敬的拱手“先生等候多时了。”
公孙行止淡淡的嗯了一声,拂袖朝着别院内而去,孟妤和高栾跟在其后面。
这别院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神秘感,三分清雅,七分神秘,门一关就好像是把外面纷纷扰扰都给隔绝了一般。
曲水流觞,花香四溢,恍惚间好似闻到了初春到来的气息。
别院不大不小,场地很敞亮,潺潺流动的溪水撞击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四周薄雾浓云,细碎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辗转,回廊下的地面光滑至极,三人跟着前面的书童朝着内院而去。
“先生,殿下来了。”书童停在了门边,朝着里面轻声唤了一句。
里面的人咳嗽了一声,虚弱无力的开口“殿下请进。”
书童规规矩矩的退下,低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公孙行止撩起衣摆踏了进去,孟妤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公孙行止已然回头看向她。
机灵的她快步跟上。
屋内静悄悄的,有梅花的清香,又有着浓浓的草药香,还有着一股茶香,三种味道交织在一块,也不相冲,还莫名的有着一种和谐。
矮小的四四方方桌子旁边摆放着四个蒲团,一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披着件斗篷坐着沏茶,举止从容不迫,神情慵懒的看向他们“殿下两年未来了。”
“这丫头是……”一抬头注意到他身边站着孟妤,表情上多了一丝诧异。
孟妤看向公孙行止,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奴婢是殿下的贴身宫女。”
公孙行止并未说话,而是走了过去席地而坐,坐在老者的对面,表情既不高兴,也不愤怒,平淡得如同院内的那潺潺流动的水。
“皇叔一切可好?”他眼神淡淡的看向对方。
皇叔?孟妤整个人都傻了,低垂着的头瞳孔顿时睁得大大的。
怪不得……她在公孙行止的屋内打扫的时候,无意间看过一本关于皇室的史书秘史,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公孙行止的父皇有着三个兄长,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夭折了,下面有着两个弟弟,当今皇上——公孙长堰,排行第六,那么他面前的这个岂不就是……
八王爷——公孙怀桦。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录着,这人不是死了的么?怎么会在隐居此处呢?
“废人一个,何来的好与不好?”公孙怀桦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将沏好的茶给他推了过去“玉楼,这些年他待你可好?”
这个“他”大家心知肚明。
孟妤思绪复杂的侯在他的身后,手指交错在一块。
屋檐下的风铃随着一阵阵的风作响,悦耳动听,沉默了须臾,公孙行止这才开口“皇叔觉得呢?本宫七岁入住东宫,后来……父皇母后身陨,本宫被囚禁了十多年,夜以继日的被人监视,监听,跟踪,除了必要的场合,本宫从未踏出过东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