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一走暖炕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身上的毯子,这段时间他三番两次的试探,都没能让这小胖丫露出如何背叛的心思来,分明怕得要死,却还把他交代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的。
“殿下,”高栾从外头走进来,他和孟妤的时间几乎是错开的,只要她人在殿内,他便不会进来的,只要她人不在,自己才会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不远处“瑾王回来了,还去了一趟陈家。”
公孙行止斜靠在暖炕上,神情散漫“他倒是清闲,既能避开皇上的视线,又能少了皇后一党的排挤。”
“殿下不放心瑾王?”高栾不解,他这个人一向都是大大咧咧,五大三粗的,对于这些个细腻的事情向来不是那么在行。
公孙行止没有回答,而是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书籍问道“江玉离开了?”
高栾摇摇头,昨夜的事情之后这人就消失不见了,他也没机会去寻找,也不好让他们的人前去寻找,以免打草惊蛇的时候。
公孙行止勾了勾嘴角,目光深邃的看向那门口一闪而过的裙裾,凉凉的开口“秋嬷嬷好雅致,倒也不嫌这天寒地冻的。”
高栾心中一惊,一眨眼的功夫手中的长剑就架在了门外人的脖子上,目光冷冽。
秋嬷嬷当场煞白了脸,她只是路过罢了,本想着将最近东宫的事情都给太子汇报一下的,万万没有想到遇见了这个事情,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的,却不受控制的将事情偷听了去。
手中的东西顿时掉了一地,猛的跪在了地上“殿下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
高栾歪了歪头看向里面的人,眼神带着询问的意思。
寝殿内的寂静无声,越是如此,秋嬷嬷越是战战兢兢的,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她在东宫待了四年了,对这个主子一无所知的,性情更是捉摸不透,此番苗豆芽人又不在,她自然是恐慌的。
须臾的功夫就在高栾的剑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口子的时候,公孙行止走了出来,面前的人风姿卓越,让人不敢直视。
秋嬷嬷瑟瑟发抖“殿下,奴婢什么都没听到,殿下饶命,殿下……”
“嬷嬷在说什么胡话?”公孙行止像是觉得好笑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懒洋洋的靠在旁边门檐上“本宫那来的本事随随便便的杀人呢?”
秋嬷嬷心中惊恐,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殿下,奴婢……”
“本宫很好奇一件事,想跟秋嬷嬷打听打听,”公孙行止直接无视她恳求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秋嬷嬷可知道皇后为何那么怕太后?”
秋嬷嬷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突然的没声。
这件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
“奴婢……奴婢,”秋嬷嬷心跳个不停,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瞧着面前的人“奴婢……不知道。”
公孙行止惆怅的感叹了一声,随性的站直了身子,踱步朝着外头走去“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嬷嬷请回吧!”
秋嬷嬷错愕的看向他,心中诧异这人为何好端端的就要放她离开呢?
高栾倒也不觉得奇怪,主子做事情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他默默的收回了手中的长剑跟了上去。
在秋嬷嬷的注视下,这二人朝着莠和殿的小厨房而去,她心有余悸的瘫坐在地上,颇有几分死里逃生的感觉。
起初苗豆芽选择太子的时候,她觉得对方是疯了,如今想来是所有人疯了,而不是苗豆芽疯了。
几乎所有人都失算了,漏网之鱼,这所以是漏网之鱼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又怎么会任人宰割呢?
那飘然离去的身影洒脱得不像话,秋嬷嬷思绪复杂,好不容易才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有些佩服孟妤了,居然能跟在这人身边这么久,还完好无损。
“哎哟我去!烫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