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手中的长剑落在了地上发出声响,她泪流不止,控制不住的颤抖,从灵魂深处都在害怕,抗拒。
眼前的尸体告诉她刚刚才所发生的的一切,从来没有那一刻,孟妤渴望这一切都是梦境。
从穿越到现在,她如鱼得水,努力的让自己去接受这个时代的制度,不公,可依旧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恐惧。
孟妤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死不瞑目的一双眼睛,犹如那日掉在她面前的人一样,瞳孔中都是不敢置信,和面临死亡时的恐惧,而她的手上都是鲜血。
心脏不停的跳动,手上的鲜血告诉和提醒她,这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阿妤,别怕。”他上前捂住她的眼睛,亦如那日她不让自己看烟火时一样。
大片大片的水泽湿透了他的手掌心,面前的人哭得喘不过气来,又克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
她没有怪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
从选择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谁也别想干干净净,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殿下,”她抽泣着开口“他们该死对么?”
皇宫外不见得比皇宫安全,只是外面的凶险没有皇宫的尔虞我诈,可依旧会发生这样的场面。
“是。”他松开手,语气平淡。
都该死,谁不该死呢?
谁无辜呢?
高栾平淡的把殿内的尸体都给处理干净,一个也不剩,来来回回好几次。
公孙行止始终陪着孟妤跌坐在地上,直到她哭声停止。
他耐心极好,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是幽深的瞳孔中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光芒一闪而过。
已经快月半了,天气渐渐的回暖。
可今夜却出奇的寒冷。
孟妤眼睛红肿,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伸手擦了擦眼睛“殿下的伤?”
从情绪中挣脱出来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公孙行止身上都是伤。
他虚弱的倒在了孟妤的身上,因为胖的原因导致孟妤的肩膀也不是那么硬绷绷的,他气若游丝的开口“高栾会处理的,还哭么?”
那怕是受伤了也不忘调侃她几句,本不想这么做的,孟妤突然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事已至此,也只能顺水推舟。
杀人这种事情本来都有高栾处理的,只是看着她拿起剑的那一刻,他觉得倘若这个人离开了,也不至于过得太过于凄惨。
狠得下心才能够好好的生存下去。
“有点怕,”她也没矫情,诚恳的回答“以后会好的。”
尽管身子还在发抖,她还是这么自我安慰。
那就当成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罢,放纵一下内心的阴暗。
他抿唇“搀扶本宫去床上。”
孟妤点点头,伸手扶着他起身,眼眶处未干的泪水落在他的手上,有些滚烫,公孙行止思绪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今夜的事情闹得动静不小,前来刺杀的人全军覆没。
高栾一人前往兴庆宫,在外面跪了一夜。
这些几乎都是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流程顺序了,这一夜都是孟妤在照顾公孙行止,彻夜未眠,还要承受着屋内的血腥味。
而公孙行止又是高烧不止,好不容易挨到高烧褪去总算是天亮了。
孟妤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短短一个晚上的功夫所有的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不敢闭眼。
公孙行止如履薄冰,她又何尝不是呢?
卯时的时候,天开始有了泛白的迹象,她精疲力尽的坐在莠和殿的门槛上,放眼看去,映入眼帘的都是辉煌无比的建筑,唯独这一处凄凉萧条。
整整一夜了,贵为太子的公孙行止无人问津。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