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晚霞照得天边像着火了一般。
坐在东宫的回廊下,孟妤端着自己煎好的药一边面不改色的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边欣赏着这晚霞的美。
从前工作的时候忙得跟狗似的,在大城市打拼习惯了,就很难停下脚步,如今虽然地处危险当中,可时间却很充足。
若不是公孙行止时不时的出现,她都快误以为自己是在养老了。
“你倒是会享受。”高栾站在旁边那巨大的红色柱子边,怀抱着手中的长剑斜睨了她一眼。
孟妤咕嘟咕嘟的喝着药,听了这话抽空看了他一眼,春日的晚风从他的耳鬓吹过,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侠客的孤傲。
“高栾,你跟着殿下多久了?”她答非所问的开口。
若是从前高栾肯定懒得搭理她的,如今么,心情好的时候到也会回答的,傲娇的扬起下颚,“十七年。”
“这么久?”孟妤有些惊讶,随后又问道“那你是不是知道殿下的很多事情啊?”
这话让高栾表情一僵,别过头去,“并不是。”
当年殿下出事的时候他并不在殿下的身边,而是被殿下送出去学武了,这也是高栾的心结,他觉得若是自己在殿下身边的话,最起码公主能够活下来的,不会让殿下孤单一人。
直到现在他都难以想象,殿下是如何在那样的场面中坚持下来的,又是如何从那累累白骨中爬出来的。
看出了对方的欲说还休,孟妤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追问下去了。
此番公孙行止正在屋内完成了自己的画作,当他出来的时候孟妤碗里的药刚好喝完。
一袭竹青的衣衫,行走间带着阵阵微风和花香,如玉般的手里面握着一副画,缓步到了孟妤的面前“阿妤,手伸出来。”
她呆滞了须臾,乖巧的把手伸出去。
公孙行止将手里面的画放在她的手心,又收拢,眉眼间散发着这和春日和煦微风一般的笑意,“阿妤把这幅画交给一人。”
“谁?”她抬起眉眼,不解的询问。
虽然他先前说过春闱的事情他总是会插手的,这也是为何那苏琮的儿子总是考不上的原因,可孟妤也拿捏不准,他这一次打算帮谁作弊?
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内部消息,这个难度相当于中考作弊一般,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送去给房大人。”他一开口打消了孟妤脑海中的百转千回。
“房大人?”孟妤百思不得其解,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问号。
他俯身和小胖丫平视,眼神中都是难掩的揶揄,伸手掐了掐她的那光滑的脸蛋,似是在遗憾些什么,“阿妤好象瘦了。”
这一副答非所问的回答属实让人不那么愉快,但孟妤也没不要命的追问,将手中的画卷握住,嘟嚷着,“奴婢以后尽量多吃一点,不会给殿下丢人的。”
他忍俊不禁的弯了弯嘴角“快去快回,早些回来做晚膳,本宫饿了。”
草哦,没工资还干这么多的活。
孟妤皮笑肉不笑的怀揣着这个画卷离开了,还不忘将手里面的碗递给了高栾,“记得洗碗。”
高栾“……”他什么时候成了洗碗的了?
孟妤自然是不敢从皇宫的大门出去的,这个时候从大门出去无疑是在自寻死路,她是绕道去了冷宫那处的,说来也巧,这地方是秋嬷嬷告诉她的,只是一到夜晚的时候有些阴森森。
每一次前来孟妤都会将唯物主义背个七八遍的,忍着害怕的从洞穴里面钻出去。
画卷里面画的都是些什么孟妤并不知道,也未曾打开,从冷宫钻出来之后就直接赶往了房府。
而没了孟妤存在的莠和殿安静了不少,高栾将碗送去小厨房之后返回来,发现殿下还在殿门外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