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梢春寒,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下有人高坐华丽的马车内,有人站在大树底下,有人连一把油纸伞都买不起,这样的场面难免让人心中不平衡。
孟妤他们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她刷先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去朝公孙行止汇报外面的情况,”殿下,咱们从这处走过去吧!”
高栾神色一冷,“这还有一段路程,殿下怎么能……”
“高栾,听阿妤的。”公孙行止及时的打断了他的话,起身下了马车。
高栾无奈的搬来凳子给他踮脚,孟妤搀扶着他下了马车,一手撑起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
“殿下,奴婢不是故意让您走路的,只是奴婢觉得既然是来参加春闱的,自然是要平等对待的,咱们这般招摇的坐着马车过去固然是好的,可大部分都是寒门子弟,他们瞧见了心中难免不平衡,会打击了其考试的信心。”孟妤低声给他解释道自己的意图。
公孙行止刮目相看的瞥了她一眼,面色柔和,“阿妤这般聪明伶俐,倒比许多男子都要懂得多。”
孟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踮起脚尖跟上他的步伐,“奴婢只是担心殿下的名誉。”
他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因为行事低调,果然没有太多的人主意到他们,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家都是比较严谨,无暇顾及旁人的。
“那不是邵安四美么?”
就在他们寻了一个僻静又没什么人的地方站着的时候,一阵声音尖锐的响起。
在场的学子齐刷刷的朝着源头看去,只瞧见四辆马车并驾齐驱的朝着这处而来。
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来对方的来头,刹那间那停在各处的马车也开思躁动起来了,里面的人都纷纷掀开了帘子,纷纷探出头来。
邵安城的四朵娇贵花朵,很少齐聚一堂的,也就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才能够见到如此盛状,当真是空前绝后。
尤其是那云安郡主,人人赞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不少文人骚客都曾经为其写手作画,一时间成为了所有男子都翘首以盼想要一睹芳容的对象。
“殿下,”孟妤的视线却落在了旁边的男人身上,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奴婢觉得,殿下若为女子,必定是天人之姿。”
大杀四方,将这邵安四美打压下去。
“阿妤,”他轻声道“女子不一定要长得多么美艳,红颜薄命。”
她默然,这话也没毛病,女子长得太过于出众未必是件好事情。
在古代就会沦为政治的牺牲品,权力的篡夺者手中的一枚棋子,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美好。
就拿那云安郡主而言,姿色过人,可如同傀儡一般,又有什么意思呢?
还不如就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子便好,公孙行止倒是看得很透彻。
“像阿妤这般便好。”他瞥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小胖丫,莞尔一笑。
孟妤心猛的扑通一声,呼吸下意识的慢了半拍,那还带着稚气的脸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迅速的把这个可笑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那远处的绍安四美,齐刷刷的从马车里面下来,一个个衣裙华丽,妆容美颜,倒不像是来参加春闱考试的。
像是来选美比赛的。
可这样的场面的的确确叫人眼前一亮,原本阴沉沉的天气有如此的美人之后,都变得阳光灿烂起来了。
女子的春闱和男子的自然是不一样的,读得起书的女子都是身出名门的,所以她们考试的地方都是官家小姐。
而男子就不一样了,不管家中多么寒酸,父母都一定会砸锅卖铁的让自己的儿子读书,盼望着有朝一日考取功名,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男子这处三六九等的人很多,也显得很是杂乱。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