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厮把人带来之后,他疑惑不解的蹙眉,直到小厮离开,面前的人摘掉了斗笠,周子期瞬间瞪大了瞳孔,迅速的撩起衣摆就要跪下去。
公孙行止淡淡的开口阻止,“不必。”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周子期拱了拱手道。
公孙行止端坐在侧首旁边,神情清冷,“本宫有一事想跟周公子说。”
周子期蹙眉表示不解,但还是给他倒了一杯茶,“殿下但说无妨。”
孟妤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刚刚才苏烟撞死的画面他们都看见了,此番前来却是出自公孙行止的私心。
书房内静悄悄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块玉佩。
那玉佩乃是苏烟常年佩戴在身上的,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这个玉佩上面镀着一成银光,遮住了它原先的模样。
周子期自然不认得,他莫名其妙的望着公孙行止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而公孙行止并未搭理他,而是自顾自道“闵家今日斩首了,烟儿也死了。”
此话一出,周子期整个人更加的茫然了,“殿,殿下这话什么意思,闵家和烟儿有何关系?烟儿早在十多年前就……”
“闵玥就是烟儿。”他没有委婉,也没有长篇大论,而是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
周子期手里面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水花四溅,那衣摆处染了茶叶,他笑容尽敛,面色刹那间煞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瞳孔,连声音都在发抖,“殿下什么意思?”
“去给烟儿收尸吧!”他什么也没有回答,轻轻的放下了手里面的茶杯,若无其事的起身拂袖准备离开。
而周子期却像是发了一样的拦住了他去路,双目泛红,攥紧了拳头,“殿下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闵玥就是烟儿?她怎么会……”
“所以……闵家莫名其妙的被满门抄斩不是巧合?”
“闵玥是苏烟,苏烟是闵玥,烟儿没死,她成了闵玥,这十多年她一直在我身边。”
“所以……”
“她人呢?”周子期失了仪态,激动的抓住他的手,“烟儿人呢?殿下!”
那一句殿下撕心裂肺,带着恳求。
周子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死了。”
公孙行止垂眸,黑眸中一片寂静,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周子期看了他一眼,疯了一般夺门而出。
雨势突然大了起来,砸在他的身上。
周子期牵着马,朝着刑场一路策马扬鞭而去。
“殿下,咱们回去吧!”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孟妤上前轻轻的牵住他的手低声道。
他身子僵硬,仿佛一个冰雕,冷得吓人。
被她这么一碰倒是多了几分温度,艰难点了点头和她撑着伞离开了周家。
阴沉沉的天,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连雨水都好像一把把的利剑砸在身上。
他大半的力气都是倚靠在孟妤的身上,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倾盆大雨中,走了一半他似是再也走不动了,整个人都靠在孟妤的身上,手脚冰冷,红着眼眶委屈极了。
“阿妤,”他苦笑道“烟儿并不想让他知道的,可本宫觉得,她都不在了,若是没有人记得她,得多不值啊?”
以后逢年过节都没人去祭拜一下。
而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
他就是这么自私,不希望看着周子期一无所知的活得痛痛快快。
孟妤握紧了他的手,牵强的笑了笑,“殿下把苏小姐当妹妹一般无二,殿下没有做错。”
“苏小姐是高兴的,她大仇得报,身着红衣,死得轰轰烈烈。”
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