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又嘱咐了他一些,直到日落西山,公孙离这才从丞相府离开的。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那树梢上的叶片泛黄了不少,一落,满地成殇。
他的笑容在踏出丞相府的刹那消失不见,只余眼底一片冷意和杀气。
亲王?
那是无能者的追求,他想要的是那皇位,那君临天下的宝座,那站在最云端傲视群雄的气魄,那杀尽仇人之时的畅快淋漓。
“殿下,”小金子追上他的步伐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可要回去?”
公孙离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衫,在落日的余晖下那一袭月白色的衣衫泛着光,是上好的银丝刺出来的花反射出来的。
“去六王爷的府邸看看,”他抿了抿嘴角,“好歹兄弟一场,再怎么说作为兄长的也该去瞧瞧。”
小金子憨笑道“殿下说得是。”
公孙离是是比较自由的,不管他和谁亲近,与谁来往,都不会惹来别人的猜忌,怀疑。
只因着他打小便是不学无术的,乃至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五皇子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也就不怎么上心的。
此刻的六王府。
公孙瑾性情大变之后整个府邸都是死气沉沉的,大气也不敢出,深怕被祸连。
如今的公孙瑾与从前判若两人,分明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表现出来的举动以及性格都叫人心中瑟瑟发抖。
而此番他那梅苑内,房门禁闭,屋内一阵阵细微的喘声响起,四下无人,唯独那梅苑外的树随着风而晃动着。
里面的声音一阵高,一阵低,似情人耳畔的呢喃,又伴着浓浓的旖旎,实在是让人面红耳赤。
好一会之后这一阵声音这才消停了不少,旖旎的气息散开来,那轻纱帷幔随着一只手而掀起里面的光景一目了然,衣衫扔了一地,零零散散的。
公孙瑾一头墨发有些凌乱,赤着隔壁,密密麻麻的细汗在额头散开来,脸色红润有光泽。
床榻上的人微微轻喘气息,面颊潮红,粉面含春,朱唇微红,让人遐想。
“本王还有要事,自己好生休息。”公孙瑾回眸斜了她一眼,整穿好衣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
而这床榻上的人正是陈家的遗孤——陈璞玉。
她眨了眨眼,神色茫然呆滞。
虽心中爱慕此人,可从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成为他卧榻之侧的人。
还是在这样的局面之下,一个翩翩君子也不知为何故,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